候因为山石坠落砸裂开来的一条凹沟缝隙,车夫驾车不曾注意,轮子就这么卡在了里头。
然而过了些时候,那细瘦的男子依旧不曾将马车推出。
邵琛昉看了几许,念及天歌与宋太尉之约,生怕误了时辰,便示意吴叔让开几分,轻手轻脚从马车里跳了下来往前头那辆马车走去。
一见后头马车上有人过来,站在马车边的婢女以为惹人动怒,便忙不迭先告罪起来:
“对不住公子,我等实非有意挡住前路,只是这马车陷在里头,家中车夫无力这才……”
“你且起开一点。”
没等那婢女说完话,邵琛昉已经走到马车边,先跟抬轮子的车夫说起话来。
车夫看一眼邵琛昉,再一看婢女身边一直站着不曾说话的年轻妇人。
后者冲他一点头,车夫遂乖觉地让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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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琛昉蹲下来看了看车轮所卡的位置,扒拉开两块碎石,双手攀着车辕使力一抬,再用大臂将车厢往前一撞,原本趔趄了大半的马车一下便被抬除了凹沟。
一见此景,车夫和婢女都止不住面露惊喜,就连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年轻妇人也不由显出几分惊讶。
邵琛昉倒是没有注意,只催车夫赶紧去将马儿往前牵几步,免得车轮再重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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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自是不迭应下。
那年轻妇人见状,走上前来冲着邵琛昉行了一礼: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举手之劳罢了,不足挂齿。”
邵琛昉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瞧着路边的几块碎石眼睛一亮,捡了过来放进那凹沟里,见还未填满,便又走远几步捡了些碎石和木枝枯叶往那凹沟里填了起来。
见妇人依旧站着不动,婢女不由小声提醒:“夫人,咱们不能再耽搁了。”
那妇人闻言,看了忙活着手上活计的邵琛昉一眼,将致谢的话咽了下去,只冲他再行了一礼,便折身上了马车。
等邵琛昉这边垫好了凹沟又踩了几脚踩实了,那辆马车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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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马车边就着水囊里的水洗手,邵琛昉低声跟吴叔道:
“那凹沟垫实了,一会儿应该不会颠着公子。”
吴叔笑了笑,让开几分示意他上车。
只是邵琛昉没有想到,自己刚上车,便对上天歌一双黑亮亮的眼睛。
心中一着急,他忙不迭告罪:
“琛昉不该,扰了公子歇息。”
天歌示意他坐下,笑道:
“快到寺里了,正该清醒清醒。”
说着天歌扬声,示意吴伯驾车,马车这才再度悠悠向前。
“一会儿到了寺里,吴伯会在外头候着,你带上东西跟我一道去见宋太尉。”
说到这里,见邵琛昉似有紧张,天歌不由安慰:
“宋太尉是疏朗之人,俞庆也是一样。你不必太过慌乱,一切如常便好。”
邵琛昉闻言点了点头。
但话虽如此,他又哪里能真的不紧张呢?
毕竟一会儿要见的,是大周朝三公之一和他最仰慕的上一届武状元。
邵琛昉深吸一口气,到这时候再没什么心思去看外头的风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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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摘星揽月阁和九层佛塔建成之前,上都最出名的佛寺是位于东郊的和安寺与永安寺。
两寺本是前齐皇寺,前者多为男僧,后者则是女尼之所,泾渭分明极其清楚。
后来摘星揽月阁和九层佛塔落成,和安永安两寺便成为民间供奉。
再加上大周建朝之后,周帝一经手,和安永安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