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蒋悦悦总将杀人挂在嘴边,似乎不杀掉一两个就心里不痛快似的。
苏长耀像是看病人一样看着蒋悦悦,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失心疯了。
蒋悦悦见苏长耀不答话,知道他不愿意听自己的,稍思虑了一会儿,便计上心头。
她作出一脸的哀戚来:“父亲对母亲那般绝情,又投靠太后娘娘,住在咱们伯爵府里头,指不定向外透了伯爵府多少坏话。”
苏长耀听罢,也没当回事,正想劝慰,却听蒋悦悦道:“母亲的死是父亲一手促成,蒋砚也不是母亲亲生的,外祖父虽然知道,却也不曾防备,我担心......”
是啊,蒋知州住在伯爵府里头,想探听个什么消息,多容易啊。
更何况最近庆阳伯总是同自己商议拥立蒋悦悦腹中之子的事宜,他们怎能不多加小心?
俗话说斩草除根,不就是眼前的情形么?
见苏长耀起了念头,蒋悦悦乘胜道:“更何况这么久了他们也没个动静,指不定背后在做些什么呢。”
此话出口,苏长耀突然紧张起来。最近他和庆阳伯暗地里笼络了不少萧王的旧部,都是在等萧王起义,却又被萧乾弃之不顾的人。
听闻蒋悦悦生下了萧家血脉,众部将纷纷表示投诚,现在庆阳伯的手下势力不可谓不庞大。
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庆阳伯做些什么,那还真的是让人无可奈何。
而朝堂上的事情,大多都说风就是雨,蒋知州原以为投靠了崔太后就再无后顾之忧了。而且太后还封了他亲外孙为新王,赐了封号“安”。
封号是什么?封号那就是又抬了半阶的待遇,小安王如今的身份,可比当年的萧王还要尊贵。
一时间蒋知州在朝堂上也风头无两。
眼见着崔太后就要下令,让蒋知州辅佐安王,回到涿州继续建功立业,偏此时出现了转折。
早在蒋悦悦生产之前,蒋知州就仗着太后的势在京城横行起来,他倒也不敢做的多明显,不过但凡花街柳巷,无不把他当做凶神恶煞的。
蒋砚原本是想劝诫父亲,可跟着走了两趟销魂窟,便一头扎进了温柔乡,比蒋知州还要痴迷许多。
这些事情,府中的姨娘也都知情,但是白姨娘和映月不敢劝,金姨娘也劝不动,便只得作罢。
蒋灿也正是定性的年纪,偏父兄没起到好的作用,渐渐的也开始同京城的纨绔子弟往来交好,成日里不着家,白姨娘惦记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倒也不管他去哪,只给他带够了银两便是。
要么说父子连心,蒋灿虽然没跟着蒋知州,却也和父兄在同一所青楼里聚了头,蒋知州开始还颇有些生气,蒋灿年纪太小了,实在是不该来这样的地方。
“过不久就要回涿州了,父兄此时不让我见见世面,岂不是浪费了?”蒋灿如是说。
蒋知州便想着反正太后的懿旨就快下来了,此时放纵些也无妨。
只是没想到两个小辈的没犯什么打错,反而自己一头栽进了火坑。
蕙帝早朝之时,忽而听得外头鼓声阵阵。
那鸣冤鼓是为百姓所设,实有冤屈,直达天听,只不过民告官要先滚一圈铁钉板,从始至终这面鼓都不曾响过。
到底是什么样的冤屈,让这鼓声一大清早就震响了朝堂呢?
蕙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昨日派了萧乾清洗洞凌派,过了一整日却也没有半点消息,派去打探的人也都一个个仿若石沉大海,蕙帝正头疼的厉害。
为了让民众信服自己的“仁政”,蕙帝这阵子也做了不少功课,不过此时击鼓的人,确实让蕙帝起了杀心。
“传。”她倒要看看,是哪个贱民不要命了,冒着滚钉板的刑罚也要到这大殿上来。
不多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