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王山只道吕布是要公然反抗他们,
立刻抽出了腰中的长剑,
遥遥指着吕布,
高声喝问道:
“大胆贼子,当真敢谋逆乎!”
吕布发出一阵冷笑,
双眼之中的冰寒更加刺骨,
话语中更是散发森森寒气:
“如果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吕布的这句话语说出,
空气都陡然寒冷了几分,
李山脸色变得尤其难看,
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家伙竟然大言不惭到这种程度,
另外一方面则是感觉到自己在对方说出那句话时,
竟然内心深处感到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色厉内荏地大声怒吼:
“上!全都给我上!杀了这个逆贼!”
即便是在士卒们的身后,
即便对面只有一个人,
即便自己身穿着厚重的铠甲,
可是李山在被对方目光扫来时,
依然能够感受到发自内心的战栗。
“夫君……”
张宁有些担心地开了口,
她担心的不是吕布的安全,
她所担心的是吕布在愤怒下下手没有轻重。
吕布没有回头,
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向张宁示意了一下,
而后缓缓抽出腰间的佩剑,
目光变得森寒无比,
他此刻当真是心中的怒火大炽。
前排的士卒们,
虽然排列着阵型,
手中紧紧攥着武器,
但是所有人的心中,
不必那个李山好受多少。
双方的战斗一触即发,
空气变得寂静无比,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屏住了呼吸,
生怕此刻突然开口,
影响到场中对峙的双方。
“住,住手,住手……”
就在那些士卒在李山的催促下,
继续缓缓向前时,
突然一个急切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众人循声望了过去,
远处几匹快马迅速往这边冲来,
为首一人年龄不大,
模样看起来十分俊逸,
身上穿着一件县令的制式官服,
汉代朝服的服色有具体规定,
一年四季按五时着服,
即春季用青色;
夏季用红色;
季夏用黄色;
秋季用白色;
冬季用黑色,
来人身上的官服正是青色。
来到近前时,
由于此地都被群众和士卒们堵得拥挤不堪,
来人口中怒喝道:
“都闪开,都给我闪开!”
在场所有人都认出了来人,
正是渝麇县的县令裴辑,
同时也是河东裴家在此地的代言人,
见到裴辑的到来,
薛贵脸上有些惊愕,
不过旋即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大声说道:
“裴老弟你怎么还亲自来了?”
裴辑脸色铁青,
方才下马之前他便看见了士卒之前鹤立鸡群的高大汉子,
脸色忍不住为之一变,
心中更是打鼓,
想要直接上前,
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过去,
站到那些士卒之前,
没有理会薛贵的招呼,
对着李山怒声喝问:
“李县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动用了县尉府的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