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芳斋,位于永定侯府后院,沿着前厅南边的圆弧木门,经过郁郁葱葱的前庭小径,一路上傅骊骆都眉头紧锁,郁郁寡欢的跟着拐了进去。
光是听那祝少司和傅小小的名字,她就觉得恶心无比,心里更像是压了几吨重的大石头,堵得透不过气来。
傅骊骆觉得自己的双脚,似有千斤重,对着上官林烟等人只称身子不适,以敷衍过去。
食不知味的用了些饭,一个人坐在庭院梧桐树旁的亭台发呆,蔓萝和李嬷嬷寻了好久探了身子过来。
“小姐,可是身子不适?”
蔓萝手里拿着一盒子青酥绿豆糕,嘴巴塞的鼓鼓攮攮的
李嬷嬷怀里紧紧抱着刚老太君赏的如意琉璃盏,靠在傅骊骆身旁,满眼放光,“小姐,这府上的老天君很看重你呢!等会回去老爷知道了,定什么欢喜!”
傅骊骆倚着红纹栏杆,神思倦怠游离
曾几何时,她一门心思步步为盈,想要的何尝只是别人的心悦诚服!她傅骊骆的终极目标只有报仇雪恨
“兮姐姐,原来你躲这儿?我找了一圈也没见着你!”黄莺出巢似的嗓音传来,傅骊骆一转头,巧笑倩兮的窦媛,轻提裙摆,挽着沈浣碧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那狐狸般的男子。
“兮儿妹妹可是身子不舒坦?看你用膳时心不在焉的!”沈浣碧摸了摸她的额头,很是担心
“我没事!只是昨晚没睡好!大上午的又经那么一遭,身子有些乏了!”
傅骊骆扶了扶额,浅笑着伸手握了握她的指尖,回答的故作轻松,一双眸子特意不去看,亭廊阶口鹰眸半眯着的玄衣男子。
“古大小姐,听舍妹说,今日多亏了你搭救,不然只怕她也跟着遭殃了!”窦骁扬古铜色的俊颜展开,站到了傅骊骆的跟前“多谢!”
窦骁扬微微额首,笑意越发的清淡。
傅骊骆定了定,浅笑着拉过窦媛,抬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得松散的青丝。
心里一阵没由来的气恼!这狐狸男子过了几年了,这薄情寡淡的性子真是一点没变,前一秒还笑意盛却的,后一秒肃然的淡去了眼底。
“咳咳窦将军无需客气!我跟媛儿妹妹一见如故,看她有危险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傅骊骆淡淡一笑,半个身子靠在栏廊边,突然一阵寒风袭来,卷起了她轻纱的,薄襟紫衫裙摆,宽大的流云手袖迎风而起,玲珑娇俏的身姿彷佛摇摇欲坠,素手忙的按在裙边;纤腰上的同色腰带又跟着飘了起来,她有些恼,赌气般的撤了手不去理会,没想到那不听话的浅紫丝带,竟同身旁男子的墨色锦带缠绕在了一起。
傅骊骆的脸儿倏的一热,伸出手拽了回来,面上发烫的紧。
窦骁扬把她的小情绪都看在眼底,小女儿的心思昭然若揭,他剑眉微展,薄抿着的唇不自知的弯起了一丝弧度。
靠在亭檐处的沈浣碧,全然没有注意到旁的人的思绪,莹白的小脸上一脸的痴迷,望着亭中的玄衣男子看呆了去
沈浣碧一颗小心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眼睛里满是玄衣男子的影子,似那大海星辰都比他不及。
亭中气氛有些尴尬,那李嬷嬷和蔓萝早已去了亭外等候着。
傅骊骆定了定神拉回思绪,又看着窦媛道“媛儿妹妹,以后有时间可以去大冢宰府找我玩,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好的,往后定会经常去姐姐府上走动,姐姐快回吧!”
窦媛扯了扯窦骁扬的衣摆,朝傅骊骆施了一礼,脸上挂着明媚的笑意。
窦骁扬修长的指尖划过下颚,淡然的晒了一笑。
只见傅骊骆福了福身子,又对着沈浣碧道“表姐,兮儿还要去跟老太君和侯府夫人作别,等下次有空,我去寻你玩。”
沈浣碧脸上微醺,但也早已神思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