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刚刚去追鸟的少年正是她唯一的儿子古柏钰,此刻她正一脸无可奈何的瞪着少年消失的方向叹气。
台阶上蒲柳身姿的美妇人勾腰扶住老夫人的胳膊,笑意盈盈的启唇“钰儿正是好玩的年纪,反正老爷不在,姐姐就让他得意畅快的玩玩吧!”
“唉,还是妹妹好福气。”
丰腴美妇人满脸艳羡的拉过黄衣少女的手,轻轻拍了拍笑道“墨儿是个懂事的,你呀比我少操心呢,真是羡慕你!”
傅骊骆看着她们一家人亲亲热热的,又瞅了瞅一旁尴尬的二夫人杨素琴和古云画,忙的吩咐李嬷嬷“嬷嬷快让她们进去吧,这里风大。”
话音刚落,那墨衣男子脸上晒笑的甩步过来“老夫人一路奔波,快些进去吧!”傅骊骆一脸困惑的看着男子笑的眉眼弯弯,脑海里满是狐疑,总觉得他们很熟络一样。
“窦大将军辛苦了,老身荣幸之极啊!还让将军一路相送。”老夫人笑眯了眼,浑黄的眼珠子提溜了两圈,又落在男子雕刻般的俊颜上“回去替老身问候问候老太君,等过些时日我定去府上拜访她。”
果然,这老夫人与窦狐狸的长辈是认识的,傅骊骆在心里暗忖,美眸顾盼浅浅的睨着眼前的墨衣男子,他幽深的眸子流光溢彩间不露痕迹的朝她看来,傅骊骆顿时俏脸一片酡红,双颊微热的低头扯过蔓萝手里的翠锦暖手炉,一下一下的去拉上面的璎珞流苏。
“小姐别扯了。”
蔓萝没有注意到傅骊骆绯红的双颊似霞光一样旖旎,只伸手去拦她的细手,小婢女嘟着红唇哼唧“小姐等会又像上次那样把它给扯散了,又要害奴婢倒弄好久!”
傅骊骆没好气的白了蔓萝一眼,赌气似的把暖手炉扔到蔓萝手上,侧目看李嬷嬷迎着众人入府。
“兮姐姐不进来么?”
行至门框下的古墨画歪头对着廊檐下的傅骊骆轻喊,声音脆生生的像雏鹰出谷,她嘻嘻笑着双手搁在门边,露出一双黑亮的双眸。
“你先进去吧,我一会就来。”傅骊骆敷衍的笑了笑摆手,抬起姣好的下颚去看树影斑驳的灰墙。
墙面上墨衣男子的身姿被拉的很长,劲腰上束着的锦带随风扬了起来,傅骊骆垂眉浅笑的摇摇头,忽然鼻尖钻进一股冷香,她淡淡的后退了一步,抚着不安分的心口抬眸,此刻男子正眨着双眸,满眼温润的睨着自己,似笑非笑的瞳孔里盛满了一素衣少女的身影。
窦骁扬穿着一身墨色盘扣对襟衣袍,黑缎般的头发冠在头上,虽冷风吹拂但不见半分凌乱。
“窦将军”
“古大小姐,你”
两人同时启唇忽又生生顿住,不由得都垂眉浅笑起来。
窦骁扬欠了欠身拂去衣袍上的灰尘,丰朗神采的眉眼如春风和煦,看着眼前的绝色少女道“古大小姐先说。”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像雪山上的幽泉,薄薄的唇微微抿起,他交握着指尖,看她嘴角粘住的一抹青丝,心里腾的麻麻的,像被小猫抓挠了一般。
很想伸手替她拂去那缕青丝又怕唐突了佳人,窦骁扬小麦色的脸颊倏然碾过一丝热烫,一颗心似火炉上烘烤的黄豆般无措,寒冬时令他却有些闷热。
傅骊骆素手为躬,贝齿轻轻咬着“谢窦大将军送老祖母回府。”
“我也是路过,刚好撞见府上马车坏了,也顺路罢了。”窦骁扬喉结一滚,眼眸瞬间冷清起来“你只想说这个么?”
傅骊骆面色绯红一片,水蒙蒙的大眼眨了眨,伸手拂去唇角的发丝,低眉浅笑“还有上次窦将军的救命之恩,如有机会必定相报。”细白的手蓦然攥紧腰际的玉佩络子,长翘的睫毛像蝴蝶轻盈的翅膀般轻轻拍动。
霎时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已静止,两人默默而立,除了寒风簌簌便只有两人近在咫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