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易辰有想过,小姑娘嘛,就算喜欢下棋,棋艺也不一定精湛。毕竟是初次认识,让让也是应该的。
然后很快的,姬易辰就觉得需要对“不精湛”三个字重新定位估计了。
这下的都是什么棋啊!
想哪儿下哪儿,只要是空的地方,她都敢丢,不仅如此,她还悔棋!
人家南宫凰还有点儿自知之明,这小丫头倒好,方才信心满满摩拳擦掌的,这会儿……嗯,这会儿人家也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这臭棋篓子在会下棋的眼中,如何能忍?这不是陪小娃儿闹着玩儿么?
南宫凰原本也和季云深一般安静地喝着茶,这会儿听他唉声叹气地,好奇地回头一看棋盘,噗嗤一声,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拍拍鲸落的肩膀,夸到,“嗯,下得挺好。”
“是吧?我祖父总说我厉害!”鲸落回头,扬眉一笑,欢快而明烈。
姬易辰闻言,差点儿被自己口水给呛了——她们家是这样哄孩子的么?所以这小丫头才这么自信地觉得她很会下棋么?
南宫凰看着姬易辰吃瘪的样子,着实好笑,伸手越过鲸落,捻起一颗白棋,随手一摆,小丫头顿时抢了回来,嚷嚷道,“你这样不行的!观棋不语……不语……真君子!”
她一边念叨,一边挠着头,捉摸了一番,落子。
得!还是有棋品的!
南宫凰轻笑,也不看了,转了身给自己倒茶,又给季云深倒了,才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季云深听着动静,失笑,“这是跟本王以茶代酒么?”
南宫凰偏头,一笑,“谁说只有酒才可以这样喝?后面都可以下那样的棋……”
后面下的什么样的棋季云深不知道,但是他感觉得到南宫凰此刻心情很好,一扫方才若有似无的低落,甚至难得带上了童心,不禁莞尔,的确,是谁规定了只有酒才能这么喝?
他不知道的是,姬易辰看着南宫凰方才状似无意的一步棋……精妙之处,连他都想要站起来拍手叫好,一步,能够让那片散沙都起死回生的关键,连他都想不到。
他探究地看着南宫凰,她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就在那转身的一瞬间,就找打了关键的所在?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更偏向于后者。
那个世人眼中一无是处的女子,越是相处,越让人觉得,宛若一座巨大的宝库矿山,或者,如深渊寒潭。有些捉摸不透。
谈笑间,有种漫不经心的随意,不介意世人如何品评,她自潇洒人间。
这样一个人……他的目光再一次回到棋盘,鲸落催促着他赶紧的下棋,他不动声色地笑笑,继续陪着小丫头玩儿,却又时不时地看向方才南宫凰落子的地方……
这样一个人……怕是所有人都低估了她。
“你还下不下呀?这么慢……本小姐都快赢了……”鲸落见他发呆,扬着手中棋子,嚷嚷道。
“下……下……”姬易辰皱着眉应和着,大小姐啊,你到底是哪里看出来你快要赢了的?唯一的一步好棋,还是别人帮你下的,你还不假思索地就给悔了……
南宫凰听着身后动静,摇头失笑。
暮色渐渐西沉,临风将住房都安排妥当,带着晚膳走了进来。
大相国寺的晚膳自然只有素斋,不过即使是素斋,也做的格外精致好看,还有一些素食的点心,也是做工精巧,见到了吃食,鲸落立刻丢了手中棋子,蹦蹦跳跳地到了桌边,一看,却是苦了脸。
明显是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说大小姐,难道你来之前不知道,大相国寺是只有素斋的么?”下了一盘还未结束的,风格怪异的棋,姬易辰似乎和她培养出了阶级感情,这会儿见她苦着脸,什么心思都挂在脸上,不由得问道。
“我……”她压根儿没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