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黑鹰骑还有没有,陛下不是应该……很清楚么?”
老侯爷已经走了,他走得时候脊背笔直,步子虽然缓慢却格外稳健,半点没有一个老人该有的蹒跚模样。
皇帝看着那背影,想着这老头子平日里拄着拐杖的模样,只觉得讽刺……
黑鹰骑还有没有,他怎么会知道?你南宫家不是藏了个黑鹰骑首领在府里这么多年,照样没人知道么?还养子?就你南宫府的行事作风,这偌大家业会给一个养子?这黑鹰骑首领佩剑会给一个外人?
你这么说,你自己信么?
皇帝气得不轻,却终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毕竟这么些年,南宫家就只有一群老弱残幼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李玉柱见老侯爷走了,才胆战心惊地推门而入,就见那小太监跪在一旁,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而年轻的陛下皱着眉,托着腮,在烟雾袅袅里表情都有些虚化,看不清晰。
李玉柱叹了口气,对着门外挥了挥手,立刻,最靠近门边的两个侍卫走了进来,沉默着拖走了连反抗都不敢的小太监。
不管今日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小太监都是要死的。
李玉柱沉默地低头收拾了茶水,才走到皇帝跟前,出声唤道,“陛下。”
皇帝烦躁地很,闻言随手挥了挥,手心向里,手背向外,朝外挥了挥,李公公低头退下。
“等等。”皇帝突然出声。
李玉柱倒退的步子瞬间一停,弯腰,“陛下。”
皇帝沉吟片刻,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说道,“将那道圣旨颁布下去吧。”
李玉柱一惊,手中茶杯差点没碰住,赶紧敛了心神,“是。”
……
今夜有些冷,淅淅沥沥飘着小雨。
南宫凰畏寒,司琴早早就点了暖炉,即使这样,她还是披着狐裘窝在铺着毛皮毯子的藤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市井传记。
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遇到了上京游历的俊俏公子,由此展开的爱恨情仇,这样的故事一直都是酒楼说书先生的最爱,几乎日日爆满,赚个钵满盆满。
南宫凰看得昏昏欲睡,这些个故事多少年也不变一下,她当年有段时间爱听这故事,就带着程泽熙日日光临这盛京城中的各大酒楼,以至于这些个故事都几乎能倒背如流。
有风,吹动书页,哗啦啦地响。
窗户被打开,就看到临风一闪而过的脑袋,然后就是一只很好看的手搭上窗沿,轻轻一跳,落了地。
即使做着这样夜探深闺的事情,季云深的脸上依旧是坦然道面无表情的模样,更坦然的是,他落了地,也不走了,直接伸了手,唤,“王妃。”
理不直,气也壮。
南宫凰倒是被他气笑了,却没有起身,只慢悠悠合了书,饶有兴趣地问道,“季王爷这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听到了她的声音,他便收了手,朝她的方向走去,前方不远处有张小凳子,南宫凰眼瞅着他就要撞上,无奈地起身将那凳子搬到藤椅边上,才去牵了他的手拉着他坐下,自己也拢了狐裘躺会藤椅里。
却见他另一只手中似乎拎着一个小木盒,像是食盒一般大小和形状。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道。
季云深递给她,笑着说道,“打开看看。”
入手很轻,并非是碗筷的重量,似乎还会动……南宫凰狐疑地瞅了一眼似乎很淡定,实际上搁在腿上的手无意识揪着衣袍,似乎很是紧张,耳根还可疑地红了……
她悄悄打开了一道缝,往里一探,两颗碧蓝的宝石对着她巴眨了下眼,南宫凰一愣,就见里面那玩意儿对她软绵绵地叫了一声,“喵~”
猫。
她甚是新奇,一下丢开了盒盖,露出里面一只浑身雪白的小奶猫,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