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凰根本不知道经此一役楚兰轩心中已经翻来覆去的将她分析了个遍,她叫楚兰轩过来不过就是为了将蛮夷部族的功绩丢给他而已。
既然丢完了,事情便解决了,她在这暖意融融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很快便真的睡着了。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司琴见她还不曾睡醒,心知她最近是真的累了,自家小姐从离开南宫府之后就一直不曾好好睡过一觉,即便这会儿睡着了,也蹙着眉似乎有些忧心的模样,司琴一时也不忍唤醒,只得去屋中拿了毯子替她盖了。
只是南宫凰终究只是浅眠,一点动静也就醒了,醒了之后还不甚清醒的模样,睡前还是晌午时分的暖阳,这一会儿醒来,似乎也才眯了一会儿,怎地就天色都暗了……北境小城的夜晚来得格外早,晚膳时间还未到,便已经家家户户掌了灯,城主府里路边的石灯笼里已经点上了蜡烛,整个府邸的下人也都在前任城主逃走时跟着走了,如今留下的不过是在这当值的侍卫罢了,这会儿路上连个人都没有,竟无端起了些寂寥的感觉。
南宫凰揉着眼睛,意兴阑珊地问道,“季云深呢?可回来了?”
“未曾。”司琴摇了摇头,补充道,“不过也不曾差人来说晚回,小姐要等他一起用膳么?”膳房这个点晚膳是一定已经做好了,不过往常若是季王爷有事错过晚膳时间的话,都会着人过来说一声,今日不曾,想来也快回来了。
南宫凰也是这般想的,摇了摇头,拿了身上的毯子坐起身,冷风冷不丁从宽大的领口灌进来,冷的她生生打了个哆嗦,又裹紧了毯子说道,“回屋去等吧。”
说着便站起身转身欲走,一转身,正巧看见从路口拐过来的季云深三人,如今季云深的眼疾好了,这事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北陌、南宫凰,也就当晚在场的司竹、临风他们了。
想来,季云深也不打算昭告天下告诉皇帝他的眼睛好了,是以,这几日进进出出还是绑着绸缎带,想来这些年他也是习惯了,南宫凰发现,但凡他走过一遍的路,基本都不需要人带,只需要帮他看着可有什么障碍物罢了……
就如此刻,三人走来,季云深竟似完全能够视物一般直直走在最前面。
南宫凰见他们过来,便也不走了,裹着毯子等在花园路口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临风流火齐齐行礼,唤道,“王妃。”
季云深闻言,嘴角浮起清浅的笑意,直接站着不动了,伸手,唤,“王妃。”声音里,多了几分温柔缱绻地宠溺,南宫凰见状,自然而然地走过去,微凉的掌心放进了他摊着的手中。
季云深似乎极其喜欢这般,站在那等她过去牵了自己的手……即便如今眼睛已愈,绑着绸缎若是睁开眼的话也是能依稀看到的,他却还是习惯闭着眼走路,这几日,更是习惯了回到府中,有个女子在院中、或者在门口,甚至只是在屋中等他,他便站在那等她来牵着他走。
这个在他眼盲是,唯一令他见到了光的女子啊……如今,依旧只是他唯一的光。
手中掌心微凉,他蹙眉问道,“如何不回屋中,落日城比之盛京要冷上许多。”
“午后不小心晒着太阳睡着了,他们也不唤醒我,由着我睡……无碍的,我披着毯子呢。”南宫凰低声细语解释着,无形之间,比之对待旁人多了几分包容的耐心。
身后,流火和临风对视一眼,都露出老母亲般的欣慰表情,临风拽了一把亦步亦趋跟着的司琴,这丫头,怎么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跟那么紧做什么,万一主子们要说些体己话,岂不是很不合适?
司琴很是无语地看着对着她挤眉弄眼自以为表达地很清楚的临风,……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也大约能知道临风的意思,当下回头看了看已经走出几步远似乎说着什么的小姐和王爷……
一个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一个,优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