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庄周的话音逐渐空灵起来,宛如佛门大悲咒,浩然之气震撼心扉,席卷整片石林。
罗琳怡轻按下颚,思索后微微摇头,“不对劲。”
江玄也不是傻人,生怕出了差错,五指成爪一把锁住庄周的喉咙,可任凭咽喉泛红发紫,庄周的神色凝滞不动,仿佛是一具行尸走肉。
“小屁孩,别在装神弄鬼,想瞒过你江少我,还差得远呢。”
庄周目光涣散,呢喃中不断重复着玄奥晦涩的言语。
忽的,几乎是顷刻间,地动山摇,石林将倾,甚至体内灵力一度暴动,三人倚靠着黝黑的磐石才勉强稳住身子。
举首仰望,八方巨石如史前神木般纷纷拔地而起,一马平川的石地遽然间化为千沟万壑,七凸八落。
“轰隆”
一碧如洗的晴空霎时阴气密布,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既视感,乍起一声惊雷,响遏流云,穿石裂天,高昂嘹亮,宛若神袛现世,三人的双膝止不住颤抖,似有擎天巨峰坐落于肩头,“噗通”,抵不过一息,通通跪地。
江玄面色涨红,硬生生忍受着这股狠劲不肯松口,罗琳怡压根喘不过气来,丰满的胸脯上下晃动。
至于许言看似安然无恙,实则早已咬破嘴唇,一口的血水只为保持清醒。
当然不止是他们三人,此片天地内的生灵皆承受着如同天罚般的神威。
惊天雷霄过后,七彩祥云腾飞,倾城绵绵细雨,偌大的青空浮现着种种古老而神秘的异象。
有蛇形生灵无足而飞,口吐飓风更能兴云雾而游天地,有身缠炽炎的怪鸟两翼可遮天,有空饮一江河的千丈巨人,有鬼怪陆离的极夜,有金光灿灿的乐土……层出不穷,旷古奇闻。
“嘭”
一道霞光在神鬼莫测的怪力拉扯下,一股脑分裂为八股,朝着四方飞去,与此同时,江玄眼光何等毒辣,极目远眺,揽收眼底,八方岩土皆有洞穴现身,这定是不得多得的大机缘!
几乎在八股光华落尽之时,禁锢的神威顿时褪去,三人如获新生,江玄一挥萎靡之气,雄风大展,即刻传音锦月堂,“众锦衣卫听令,极力占据一切洞穴,等我归来,若有意欲反抗者,格杀勿论!”说罢,甩袖离去。
罗琳怡抚着额头,一脸的无奈,“呵,男人都是小孩子,一整天只知打打杀杀,真无趣。”
一旁许言望着二人的背影,自已茕茕孑立,倒是略显落寞,不过苦了一人有何妨?他要的是振兴整个寒汕门,让其从区区七名阀中脱颖而出,争夺隶属寒汕的殷墟第五王道!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许言对六名阀的鄙夷讽刺一向的一笑了之,对争斗厮杀一流更是漠不关心,置若罔闻,他许言自当是不凡之人,要问为何,这是他许言所说!
“阿嚏”
正当许言浮想联翩,布置大局之时,一脸痴呆的庄周总算是回过神来。
他打个激灵,白嫩的脖子时不时一缩,冷不禁朝手心里吹热气。
许言目光柔和,关切道:“庄周兄你无事吧。”
庄周初生牛犊,豺狼虎豹皆不识,憨憨一笑,“许大哥你客气了,我……我还得感谢大哥你罩着我呢。”
“唉”
倏的,许言仰头长吁短叹几声。
庄周嘴巴张张合合,“大哥你身子不舒服啊。”
许言一副愁肠百结的模样,“唉,许言兄,我寒汕门如今初境堪忧,四面楚歌,这行我是抱着赴死的决心来的,本想寻得一秘法亦或是重宝,也好复兴家族,可事已至此,江玄等人出地决策,我等大抵上再无翻身之日,届时我寒汕门极可能退出七名阀的范畴,连我估计也难逃一死。”
话已至此,不禁潸然泪下,继而又说着:“实不相瞒,许言兄,我与你可谓是一见如故,早早将你视为我亲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