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道破,白宇心有所忌,“纥蔓雪纹……道雪观……护法长老。”
这一切巧合之中似乎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宇沉住了性子,他一旦直言不违,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毕竟干戈载戢的局面不是人人都期盼的。
柔炎公子微笑道:“三长老别来无恙,口舌之毒辣依旧如此,就不知为何独你一人?”
三长老缓缓而道:“望着柔炎公子安然无恙,老妪也是万分欣慰,公子莫急,姜家主耽误片刻,老妪替他做个主,婚宴即刻进行。”
“婚宴?”
三长老稍作惊讶,“怎么,柔炎公子莫不是忘记了当日霞晓苑的约定,灵潭封禁之日即是大婚之时。”
“既然是婚宴,怎么不见南宫姑娘的人影?”
“若柔炎公子想见圣女直说无妨,老妪可是受到了惊吓。”
说着,拐杖一震,身后数个白衣如影而现,呈团团包围状,中央之处跪坐一女子,正是圣女南宫雪。
她衣衫不整,憔悴枯槁,阴柔的脸颊惨白得吓人,一块黑布遮掩着她的双眸,黝黑的枷锁拷住双手,隐隐有几道血痕在手腕处延生。
柔炎公子目光一滞,“堂堂道雪观圣女,婚宴的新娘,三长老就这么对待,怕是有失分寸吧?”
“哼,柔炎公子管的未免太宽了,她终究是我道观的人,犯下错理应遭受惩戒,何来有失方寸一说?”
三长老脸色阴鸷道。
“她……错在哪?”
白宇声音沙哑低沉,似喉中含着一口血,低着头缓慢移步至三长老,
“我问你,她……错在哪?”
“你是何人?”三长老凝视着白宇的头颅,直至目及冰蓝眸子,佝偻身影一愣,“原来是你这个混小子,天冥山的账,老妪可还未和你算呢,你倒好自投罗网。”
“她有何错?”白宇的双唇不停地念叨着。
“不到黄河心不死,真是个痴儿……老妪可再三警告过你,你若再这么执迷不悟,后果自负。”
白宇冷眼一瞥,冰眸寒光起,掌御破风直抵三长老的印堂,锐利的剑尖稍稍用力,直接刺入,贯穿她的脑门。
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是惊呆了众人,一个个无名小卒竟敢剑指阴域道雪观的护法长老,纵使三长老有伤在身,对付灵境的小子可比喝凉水都简单。
“你好大的胆子!”
平平一掌抛出,却蕴含着不可小觑的气劲,翻天覆地的威迫感,修为层面有着宛如天堑的巨大鸿沟,白宇咬紧了牙关,面不改色。
“噌”
一团轻散如云雾般的火焰横空出现,格挡于白宇身前,极大地抵消了掌劲。
“柔炎公子,你这是要和我道雪观作对的意思?”
柔炎懒散道:“我不过是个浪荡的公子,何来的底气与庞大的道观为敌,岂不是自寻死路?”
“有自知之明固然是好,那老妪现在告诉你,这小子的命是老妪的了!”
单薄,佝偻的身影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长老,你恐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不敢与道观为敌,可没说不与三长老你啊。”
慧黠的笑容一闪而过。
三长老老脸一沉,这不活脱脱地戏耍自己吗?在这穷乡僻壤,自己一护法长老一而再,再而三地受到侮辱,若继续隐忍下去,老妪的脸面往哪搁?
正意欲大开杀戒,忽的,漫霞交暮色,愁云惨淡万里凝,笼罩山头的阴气突然散去,一寸高阳火光熠熠亮起,
“炎气化霰,云霞充咽,则夺日月之明。”
溢于言表的敬畏之色浮现三长老的眉宇。
“果真没有辜负凌苍域主的期望,青冥一行,口气长了不少,竟敢叫板外域长辈,不愧为姜长生的嫡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