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太在意,毓婷她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文鸿卿拍着白宇的肩背说道。
“呼”
从朽木殿出来,白宇就一直阴沉着脸,时不时质问自己,“我真的不配用剑?”
在修竹殿,多亏了感悟破风而得的一丝明悟,才使他巧妙化解了剑与阵的矛盾,悟到山河社稷阵图,悟到阵中心的存在。
“我虽无实打实的练过剑,但好歹也会四剑招,威力也还凑合,一个个都说我不配,我还就真不信邪了。”
文鸿卿突然发声,“有没有抱怨过?”
白宇垂下脑袋,不愿回答。
“第六峰是苍穹域唯一一处剑修的地域,虽说不得多厉害,在真武大陆处于垫底的位置。
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与所谓的剑修圣地相比,有天大的悬殊又怎样?修炼是人修的,修剑亦是人在修,一切终究取决于人,而人身上,心为最,无论何时何地,心境绝不能乱。”
文鸿卿凝视着参天巨木,喃喃而道。
始料未及的一番教诲,白宇有点猝不及防,内心顿时惶惶不安。
文鸿卿笑容再露,“本想着与你闲谈一会,不过看来为时过早,善意提醒一下,毓婷的话可不仅仅是打击你才说的,召你来此地可不是来玩的,话就这么多,自个好好琢磨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白宇平复了紊乱的心境,一个挥汗练剑的画面随之浮现。
“苦修者?”
这是白宇听闻方仁杰所说,所谓苦修者就是一群凡俗之人,为了避免劫匪,山贼的迫害,上山学剑,以保护自已和亲人的周全,其中年轻男子偏多,当然也不乏垂髫孩童,柔弱女子。
“既然他们能举剑修剑,我为何不能?”
一块三亩大的空地上,一个袒胸露乳的壮汉双手交叉,大喊大叫,“刺,劈,挂,撩每式三百遍,做不完不许吃饭!”
“额……啊!!”
顿时怨声载道。
“祝大壮这个杀千刀的,趁着唐领头不在,天天虐待咱们。”
“就……就是,累……着俺们没事,要……要是伤到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小娃子,怎……怎么办?”
喧嚣间,清脆的声音传来。
“大叔,请问这里是苦修斋吗?”
祝大壮粗眉一抖,瞟了白宇两眼,
“这穿的锦衣玉帛,跟太上皇似的,卧槽,手上还戴着传闻中的灵戒,肯定又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不行,咱必须好好宰他一笔!”
“咳咳,”装腔作势咳了两嗓子,说道:“这位公子哥可是来学剑的?”
“学剑?”
白宇呆住不动,“莫非这就是六峰主的意思?”
“可不能放走这条大鱼,年底快到了,咱还想凑钱去赌坊里碰碰运气呢。”
搓搓手,脸上笑开了花,一口显眼的大黄牙,
“公子啊,小的瞧您连配剑都没有,不如一剑加一谱,也好给你打个折? ”
说着,肥硕的手指一弹,一枚青铜戒里倒出十多本功法,剑谱,“咣咣当当”又掉出十余把剑器,石剑,钝器,木剑,玉剑,应有尽有。
白宇耐不住好奇的性子,蹲下翻阅一番。
“吸星剑法,大罗覆地印,七绝剑,天工铸武,玖心法凰……”
“我去,这名字有点嚣张。”
祝大壮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公子您放心,这些可都是咱家祖传下来,不传男,不传女,只传有缘人,
我大壮可不是吹,就这方圆三里地,哪个不认识我祝大壮?小的可不敢骗您,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油光满面的脸庞,肥出了三层褶皱,人畜无害的笑容,略显猥琐,吓得白宇一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