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秋觞岭……唐领头。”
白宇躺在山头琢磨着,据祝头所言,这唐领头颇为不凡,明明只是苦修斋的一名领头,貌似地位还不低,竟可自由出入朽木殿。
“嘶。”
白宇着实一惊。
就他所知,出入朽木殿不受管束的不过五指之数,就算是域主来临也得受批。
久待第七峰,白宇懒散惯了,对严苛的峰规很是陌生。
“不知那唐领头是何许人也,有这般能耐,莫非长的三头六臂的怪物不成?”
空中浮云悠然飘过,
“休憩够了,练剑可不能落下。”
虽然祝头这人屁话多,特啰嗦,但大体上的要点都讲得八九不离十。
七剑式说来也简单,无非是攻型和守型的混合,劈,断,撩,刺,截五种攻型,御,挡,骨,锁,合五种守型。
刺风,劈石,断水为前三招,若是手持破风,管它什么攻型,守型,七剑式,四剑中随意一剑即可轻松胜过。
可木剑在手就难说了,白宇整整花了十日才初窥门径。
与高空御剑相仿,凭借冰灵剑气抵御凛风,形成一股平行气流,接着寻找那一点切口,木剑斩下,便是刺风。
光是修这一式,白宇就没少挨冷风打脸之痛,至于劈石可不必说了,
手拿轻飘飘的木剑,朝着硬邦邦的石头劈砍,一次,一次,又一次,
白宇就纳闷了,手臂都敲麻了,那石头纹丝不动也就忍了,可就连那木剑都毫发无损,这不是胡扯么,白忙活这么大半天了。
望着那古铜色的剑身光泽依旧,心里便来气。
不过如今回想起来,白宇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睿智与聪慧。
焦头烂额的几息之间便有了破解之法。
木剑也是剑,剑即是器具,一切器具皆可摄魂!
“摄魂。”
“滴嘀嗒。”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众多山峦中矗立着一座雄峰,山之巅,远远望去而不可及,飞云荡雾,缠绕于半山腰,蜿蜒怪诞的岩石附着其上,一股脱尘的非凡气油然而生。
此山宛若一个屹立大地上地巨人,意欲与天争高,足以称之为天山。
亘古岁月里,一根透着微芒的幼芽从山巅掉落,犹如青龙吐诞,穿过重重雾霭,最终跌落凡间,漂浮于大江大河之上,
日月生生不息,昼夜轮回交替,他不知飘零了多久,也不知何时诞生了灵性,
只知,一次机缘巧合之下,
湍湍急流的交迫使他陷入了险境,困在了岩石裂缝中,任他如何叫唤,挣扎,皆是无果,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了许多载,直到他油尽灯枯的时候,
上苍似乎怜悯起来,玄雷奔腾,天降甘露,熬过了千难万阻,他终是结果了。
日长一丈,百丈为一沟,千丈为一渊,万丈为一劫。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幼芽成巨木,天赐圣良缘。
参天巨木上,挂着稀疏的枝干,乍一看,黝黑,灿白,暗绿,朱红皆各有一根,夹杂些许残枝败叶。
刨头去尾,古木的起源与后事,白宇一概忘却,唯有那段艰辛历程念念不忘,甚至感同身受。
“水滴石穿,石破天惊,劈石成。”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断水成。”
或许是木剑的局限过大,前三式基本无伤,白宇的气力倒是用尽了。
“看来只得指望第四式了。”
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不知从何练起,
“灌木……若灌是喻指水?那此式便是水与木的结合。”
流水灌溉了巨木,根深蒂固的巨木也在不断反哺着水流,两者相生,水木的相遇,定是一片生生不息的繁荣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