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力就能分辨出来,说书人和揽月班班主之间的不同。
“窦先生怎么看?”
窦季方面露惶恐,连忙推辞。
谷陵仍坚持称呼说书人为窦先生,并再次询问说书人的看法。
窦季方只得说:“以我看来,无论容苍是生是死,容氏都不会乐意让外人插手查探族内的纠纷。除了那个身份不明的幕后黑手,容圣女、容苍、容二老爷都是容氏族人。这件事情中,能留给外人插手的余地的,只有秦班主一个人。如果……我只是假设一下,如果容氏想去掉这个余地,而容五老爷又无法名正言顺地将秦班主留在巫圣堂,容氏或许、有可能、大概会,铤而走险。”
窦季方没有提起秦湘湘和容圣女的旧事。他说出的理由已经足够重要。
谷陵默认了窦季方的说法。
秦湘湘却大惊失色,尖声叫道:“他们要杀了我!外面那些动静是容氏派来杀我的人闹起来的?”
谷陵早料到秦湘湘的反应,也想吓唬吓唬对方。
“幕后黑手或许真的如你所说,想借刀杀人。但是,那人想借的刀,想杀的人,却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你和容老二做刀,可以杀死容苍。容苍做刀,可以杀死你和容老二。容氏做刀,可以杀死你。你们陷入互相残杀的局面,幕后黑手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秦湘湘被吓出一身冷汗,呆若木鸡。她先前还以为小荷的目标只是容老二,以为小荷的心思不至于歹毒到利用容苍来杀她。如今她动摇了:小荷不但想泼她一身脏水,还想要她的命。
“大人!你要救我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想得出这种害人的法子?大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秦湘湘面露惊恐,从栅栏木门里伸出一只手朝捕快呼喊。
捕快看出秦湘湘的急切和慌张不似作伪,才说:“你放心,这里是容州大衙,任何人想来这里闹事行凶,都是自寻死路。我谷陵第一个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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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湘湘定了定神,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谷大人真是英明神武,秉公无私。有谷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方才在巫圣堂,幸好有谷大人及时赶到,我才能安然脱身。大人之恩,我铭感五内,无以为报……”说完,她眨了眨眼睛,顷刻之间就要落下泪来。
谷陵被她感恩戴德的话和她款款深深的眼神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发现他有些小瞧了眼前的揽月班班主。
“秦班主言重了。幕后黑手能想出这样的法子,证明那人既知道秦班主和容圣女的旧怨,也知道容圣女和容老二的纠葛。这恰恰暴露了那个人的身份和你们三人都有联系。我想,能满足这一点的人并不多。”谷陵说道。
秦湘湘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是心甘情愿包庇小荷,而是万万不能把公子的名字牵扯进来。
“谷大人说得不错。请大人细细去查,就从我的揽月班查起,每个人都不要放过。只有揪出那个人,我们才能安心呀。”
得到秦湘湘的承诺后,谷陵也给出了承诺。
“秦班主放心,只要找出那个人,容老二也会松口。容氏就不再是一块铜墙铁壁。一切阴谋和罪行都会大白于天下。只是,这几日要委屈秦班主了。”
秦湘湘连忙表示自己并无委屈。如谷陵和窦季方所言,她留在府衙反而更安全。但她将一堆烂摊子留给吕平,心里始终没底。
谷陵点点头,仿佛不经意地后退一步,远离了监房,转头对着窦季方说:“我私心里还有一个问题,恳请窦先生解惑。”
见对方客气得过了头,窦季方不得已答应说,自己一定会知无不言。
“以窦先生的才智,为何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小的戏班?”谷陵顿了顿,又对秦湘湘解释说,“我无意冒犯秦班主。再说,秦班主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