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巷中。
一个身影缓缓移动着,走到某个叉路口,停了下来,定睛一看,正是刚刚趁乱拾起包子,偷偷跑掉的蓝衣青年。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袱,轻轻的将包子弄脏的外皮撕下来,吹了吹,吃进肚里。其余收好,又放入布中,细心揣好。
蓝衣男子走到某间土屋前,扒了扒自己凌乱的头发,抚平了衣服的皱褶,方才换上笑脸,让自己略显轻松的打开了房门。
“娘,封儿回来啦,还给您带了您最爱的包子,是你原来最喜欢吃的那家。”
蓝衣男子将裹着包子的布放在木桌上,轻轻打开,拿起包子给床上的母亲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
“只是封儿贪吃,路上将自己爱吃的包子皮都吃掉了,娘不会怪罪封儿吧。”
床上的中年妇女面有菜色,嘴唇发白,发型有些松散,衣袖边角起了细细的绒毛,浆洗得发白,神色倒是十分温和。
“娘怎么会怪罪封儿呢,封儿给娘带了最爱的包子回来,娘高兴还来不及。”
中年妇女笑了笑,用棉被角捂着嘴,咳了起来,咳嗽声从被中传来,经了一层,显得不那么激烈。
齐封连忙上前,将被角从齐母手中抽走,顺了顺她的背,声音带着心疼。
“娘咳嗽不必忍着,怪我没用,买不起,也找不到能医治您病情的良药。”
齐母拍拍齐封扶着自己的手,刚要说话,又忍不住轻咳了一阵,喝了些齐封递过来的水,总算忍住了咳嗽,摆摆手,笑着说:
“娘不碍事,不是什么大病,封儿不必担心。只吃了些包子皮,封儿肯定没饱,吃些包子吧。”
齐封摆摆手,将包子递给齐母,摇摇头拒绝了母亲的好意。
“封儿等会儿出去吃,这包子是专门带给娘亲你的。”
齐母拗不过齐封,便吃了几个,余下三个,硬是不愿再吃,说是已经吃饱。
齐封连哄带骗,方才又喂进去一个,剩下两个,齐封说什么,她也不肯再吃了,让齐封填填肚子。
齐封咬着包子,眼角些微泛红,慌忙转身过去,不愿母亲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殊不知身后的齐母尽收眼底,面露哀容,心中有几分猜测,见齐封调整好情绪,将要转过身来,连忙换上笑脸,招齐封过来。
“封儿,这么晚了,定是饿坏了,娘已经吃得很饱,快些出去找点吃的,莫要饿坏自己,娘有点累了,想休息了。”
齐封连忙扶着齐母躺下,为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掖了掖被角,才转身出去。
齐封向经常干粗活的渡头走去,路过某个巷尾,突然听到熟悉的女声,是她?
先前与店铺伙计对峙时,齐封站在池濛身后,深深的望着她,想要将池濛的面容记在心里,希望日后再遇能报答一二,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遇见了恩人。
当时自己蓬头垢面,又是如此境地,实在无颜面对这灿烂得如同阳光的少女,不知怎么,头脑一热,再回神已经拾起包子,溜得老远。连告别的话也未曾说出口。
先下又再次遇见,齐封有些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总不能连恩人的名讳也不知晓。
踌躇间,便立在那里,若是恩人有事,需要帮助,自己便上前帮助,若是恩人无事,便无需相见。
左右卖糖葫芦的老李头,看着与恩人十分熟悉,去问上一问,就算老李头不清楚,附近玄武师修炼的中心不多,总能找到的。七界
另一边的巷尾。
白衣公子哥逐渐逼近池濛,面带邪笑,右手拿扇,扇着清风,撩起池濛一缕秀发,轻嗅了一下。
池濛汗毛竖立,一把推开白衣公子哥,警惕的打量他。
“你是何人?”
白衣公子哥扇子一收,似笑非笑,端得是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