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冬和云杉一面应付着她,一面听见身后的动静,连忙向他行了个礼,云杉上前一步解释道“郎君见谅,今日老夫人寿辰,郡主怕是有些高兴一时贪嘴吃多了酒,所以才这副模样,从前在府里的时候王爷严令禁她吃酒的,也鲜少有过这样的情况。”
当真细数起来,姜漓玥统共没吃过几次酒,如今几乎每次吃醉酒时总能碰上穆炎,只不过如今的清醒对于尚且迷糊的她来说,终是没什么概念的。
含冬趁姜漓玥安静半晌的时候搀着她,让她躺下,姜漓玥只安静半晌,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十分不配合地不愿让她们照料“我不要你们搀我,我自己能行。”
二人鲜少应对这种状况,又不能强硬将人摁在原地,含冬连忙收手,面色一时有些为难,见身上的束缚松了,姜漓玥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又准备翻身下床。
穆炎瞧着她酡红的脸色,生怕她再做出些惊世骇俗的事来,连忙上前将人搀着,又对一旁正手足无措的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来。”
云杉和含冬犹豫了下,颔首退了几步,穆炎又抬眸嘱咐道“明日备下些醒酒汤,免得她头疼。”
待二人退下以后,穆炎一把将人钳制住,姜漓玥一时动弹不得,面色上倘着些委屈,他将人稳住后,问道“大半夜不睡觉,要下榻做什么?抄经书大可明日醒来再做。”
此刻她迷糊间才像发觉屋里来了人,斜着脑袋瞅了他半晌,含糊不清道“郎君怎么会在这儿?”
似是不信穆炎此刻正在身前,她还伸手揪了揪他的双颊,他有些好笑地回应道“难道我不应在此处?”
吃醉酒的人对当下状况哪有欲判能力,她奇怪地望着他半晌,抬头在他下巴摩挲了半晌“胡说什么呢?我二人尚未成婚,如今你出现在我闺房里自是于理不合的。”
“???????”这是一吃醉酒就梦回出嫁前,如今倒真当自己在国公府了?还误以为自己擅闯了端王府?
姑娘的梦境听起来倒有些新奇,转瞬姜漓玥又要伸手捏他耳垂,他挣扎半晌总算躲开了,姜漓玥却不满地嘀咕了句“郎君为何面上对我都是嫌恶之色,莫非是嫌玥儿不够安生么?玥儿这就住手。”
果不其然下一瞬姜漓玥已安生了下来,穆炎腾出空手将人扶着平躺至榻上,又替她掖好锦被,正想收回被她紧紧攥着的指尖,便听姜漓玥抽抽搭搭道“郎君莫要抛下玥儿,玥儿日后定会乖巧些讨郎君喜爱的,郎君别丢下玥儿。”
穆炎吸了口气,转瞬又坐回床榻边,宽慰道“我不走,不过你可认得如今你眼前之人是谁?”
姜漓玥咯咯笑了起来,面上的笑更加明媒了些“当然了,你是我的炎郎,是我心悦之人,我怎会不记得你。”
吃醉酒了居然还能意识到他是何人,他闭上眼叹出一口气,再睁开时眼里多了几分确定,下一瞬姜漓玥嘴里又咕哝道“你别以为秦应寒那人仪表堂堂,其实就是想利用我作为他的棋子来打压我们端王府,却万万没想到居然被我识破了,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穆炎拎着她的手松了松,心下一滞,难道一开始是因为到了婚嫁适龄才迫不得已选了丞相府么?当时淑贵妃向姜宬提起这一桩联姻时他以为双方定有一方会做出反驳,没成想她却仪态万方地上前谢恩,自那刻起他便下定决心,只要姜漓玥真心待他,他必会护她一世。
“那你觉得你这待嫁的郎君如何?”他突发奇想地问道。
姜漓玥原本因谈起秦应寒而紧锁的眉一瞬舒展开来“自然是顶好的男儿,我听母妃说了,穆公子承在老夫人膝下,除了堂堂仪表之外,更是腹有诗书,我从小见着的话本里都这么描写男子,我自是很向往。”
其中一部分自然是因着穆炎生了副好皮囊,穆炎从她话中已分析出了此意,他笑着垂眼望她“你倒是挺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