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领的十万大军的四个选择,两年前,多铎南下征明的时候,是在最下游的镇江府瓜州渡突破了郑藩水师的封锁,顺利登上南岸,占据江南,但这次显然是不成了,瓜州渡口附近的金山、焦山门都是有联合舰队封锁,其余三个渡口中,采石最安全,却是位于上游,从扬州上岸的清军要奔波数百里才能渡过长江,显然不是上上之选,而联合舰队也是考虑这般情况,也生怕深入内陆,舰船被围攻,所以在采石渡口没有维持舰队。
仪真和浦口便是多铎唯二的选择,靠近镇江府的仪真显然比浦口更危险。
“糟糕的天气可恶的多铎!”河南总兵高第站在仪真渡口,看着被闪电撕裂的江面上那一排排漆黑色的桅杆和厚重威武的舷墙,低声骂道。
大雨已经下了四天了,不远处的江水如同野马一般狂暴,溅起的浪花拍打着木质的栈桥,栈桥旁那些用漕船、划桨船和商船改造来的战船摇摇晃晃,冷冽的雨水钻进高第的脖颈,迷离了他的双眼,他非常犹豫,是不是让自己麾下这六千兄弟在这种恶劣的天气,突破东番人的舰队登陆江南!
犹豫是高第的心情,但他没有原则。
此次多铎从北京率领大军南下,到了山东境内,便是收拢了近五万兵马,除了北京开拔的满洲、蒙古和汉军八旗,便是三万绿营,因为山东的反抗仍旧频繁,所以绿营多是从直隶和河南调集,真定总兵鲁国男、河北总兵孔希贵(黄河以北的河南三府,而非河北省)河南开归总兵高第便是此次南下江南的三大总兵,除此之外,还有六位副总兵。
这些绿营兵无一不是清军入关时投降的,高第原本是山海关总兵,鲁国男降于山西,在清军阵营中,绿营本就是最低贱的存在,此次多铎对绿营的使用可见一斑。
多铎被乾隆皇帝尊称为开国诸王第一,但从其履历就可以看出,这位努尔哈赤的幼子自幼就没有吃过苦,少年时期便是旗主,在入关之前,多铎一直没有上佳表现,武勋根本无法与其父兄相提并论,入关之后,也就是在潼关之战中表现了一把,至于下江南,完全就是顺风仗,多铎没有那些父兄子侄的惊艳绝伦,但战绩也没有丢爱新觉罗的脸,至少比他那个被叫做聪明王却只会内斗政争的兄长多尔衮要强的多。
如今清廷上下对合众国非常重视,认为其不亚于南明政权,对其海军更是认可,无论是海战还是内河水战都是如此,多铎不懂水战,但查看海军以往战绩就是明白,凭借手里那点水师力量,无法把海军驱逐出长江水道,自然也无法安稳渡江,如此,多铎选择了声东击西。
在多铎看来,五万大军根本不需要全部渡江,江南还有三万余精锐,只要八旗兵渡江参战,岛夷便是要灰飞烟灭,因此其让八旗兵在南京的浦口渡江,而自己则督领绿营在仪真渡江。
显然,海军要想袭击浦口,就要先通过仪真,多铎便是要让这三万绿营和手中的水师为八旗渡江争取机会,最好的结局还是能在水战中击败东番海军。
号炮传来,主帅多铎已经失去了耐心,高第无奈只能选择渡江,幸好他麾下有部分士卒曾经属于辽东水师,倒也不全是旱鸭子,而在其左翼,还有江南水师上百艘战船在翼护,高第已经打定主意,出发之后全力渡江,能不参战就不参战。
两百多艘各式船只在栈桥升帆起航,在大雨之中,桨手喊着号子,奋力的向南岸划去,一时之间,百舸争流,长江江面上被白帆和舰船覆盖。
而在仪真下游,一支由上百艘军舰组成的联合舰队袭来,其中有四艘加莱赛重型桨帆船,加列船十二艘,其余都是舢板和快蟹,在东北风的吹拂之下,所有的船帆都是鼓荡起来,多变而强烈的风而这些桨帆船得以借助风力快速前进。
随着赵三刀挂起信号旗,联合舰队分成了两列纵队,以加莱赛和加列船为先导,随着先导舰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