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
这不要命的反击挡住了少量的晋藩跳荡兵,紧随其后的掷弹兵更是损伤惨重,原因无他,合众国的步兵因为火器的普及,早已淘汰了各类盔甲,而在肉搏战中,势大力沉的刀斧也比加了刺刀的步枪更为合用,当掷弹兵连长吹响撤退的哨音时,已经被打倒了近百人,余下的人在汉藩兵的冲击下,互相踩踏着跑出了王府。
进攻变了模样,掷弹兵往王府之中大量投掷手榴弹,一点点的清理前进,而晋藩士兵也捡起长矛,组成严密的阵型,那些被手榴弹炸的七荤八素的靖藩兵再次嚎叫着冲了上来,直接撞到了长矛和刺刀上,又是几轮火铳齐射,方才杀人王一般的存在一片片的倒下,靖藩兵越密集,对于火枪来说收割越容易,再坚硬的盔甲也挡不住燧发枪的近距离射击。
阵型徐进徐退,牵扯着敌人的兵力和士气,在院落之中,耿继茂的身边聚拢了上百人伤员,不少人知道末日将至,拔出佩刀结果了自己的性命,有些人则上前发疯一般的抢夺耿继茂的财富,撕扯之间,耿继茂被打的无比狼狈。
最后一批靖藩兵一个接一个的自杀,倒毙在了院落之中,耿继茂却是不自杀,看着掷弹兵把他围起来,耿继茂站在白银堆上,手里握着几串珍珠,另一只手提着沾染了血的大刀,对着掷弹兵高呼“这里有的是银子,来拿,来拿,老子有的是银子,哈哈。”
话音未落,一名掷弹兵把刺刀刺入了他的后背,雪亮的刺刀透胸而出,却是卡在肋骨之中怎么也拔不出来,那士兵索性扔掉枪,耿继茂颓然坐在了银堆上,燧发枪支撑柱他的尸体,脑袋渐渐歪了。
平藩藩主尚可喜站在新城镇海楼上,亲眼目睹了旧城的陷落,火焰从新城出现,浓烟在旧城升腾,枪声、炮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城内宛若地狱,在尚可喜的视野里,陆军士兵清理了街道,让城中的百姓撤离到城外的军营,而新的生力军补充进城,手持新下发的火药武器,清扫下一刻街区,广州城就好比一块大饼,被盟军一口一口的吃下,盟军吃的从容不迫,吃的秩序井然。
尚可喜胸口淤结了一口闷气,行伍三十多年的他见惯了太多的生死杀戮,但这一刻,他仍然有些后悔,在进入广州城前,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活着走下战场。广州的富饶与繁华让他有了颐养天年的心思,但现在,一切都是泡影了。
结束他美梦的这支军队就在眼前,晋藩兵的凶恶,琼藩兵的贪婪是他所熟悉的,唯一不熟悉的是那些穿着鲜亮军服的陆军士兵,他们进退有度,阵型严整,使用自己所不认识的武器进攻,他们的战术简单而实用,甚至有些呆板,但每个机械的动作都有着巨大的实用性,这哪里是在打仗,简直像老农在收割庄稼,可怜的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汉藩兵就是那些被收割的‘庄稼’。
“来人,披甲!”尚可喜终于看不下去了,他高声喝道。
华丽的甲胄披挂在了尚可喜的身上,那只系好扣子的手轻轻拍去了盔甲肩部灰尘,尚可喜这才注意到了不对,扭头一看,为他披甲的不是藩下亲兵,而是他的妻子,而在身后,他子侄已经披挂完毕,面色各异的看着他,眼神之中有恐惧,有期许,更多的则是疯狂。
“诸位,请随本王出战。”尚可喜高亢的声音响起。
一众煊喧嚣之后,尚氏一门的子侄冲出殿外,尚家的女眷则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看到自己的妻子脸贴地面,泪湿地砖,尚可喜问道“你不祝本王凯旋吗?”
“祝王爷凯旋而归!”女眷们带着哭腔喊道,尚妻却不曾言语。
尚可喜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殿门,尚妻忽然抬头,高声喊道“王爷,下辈子莫要再造杀业了。”
门外的尚可喜听到了脑袋撞击柱的声音,他停顿了一下脚步,咬牙冲到了最前面。
在镇海楼,爆发了最凶狠的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