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发挥兵力多的优势,而这片富庶之地也没有多少城池相助,因为德川幕府一建立就确定了一国一城令,浓尾平原上只有寥寥几座城市。
在土岐城下碰壁之后,德川家纲率军逃往了美浓城,在那里收拢了几万残军,却已经不知该去哪里,而这个时候,已经住进德川家康亲手所筑的名古屋城的阿海将休战和谈令送往了美浓城。
美浓城。
一行骑兵冲进了城市,德川家纲从马上翻身下来,然而僵直的双腿已经支持不起身子,一下趴在地上,一旁的侧近送上了水囊,德川家纲喝了一口,吐了出来“酒,要烈酒!”
侧近跪在地上“殿下,已经没有酒了,整个美浓都没有了。”
德川家纲愣了一下,是美浓城没有了,还是美浓国没有了?实际上都没有了,城内的酒作为消毒用品已经用光了,而美浓一国已经落入敌手了。他解开了盔甲,那套曾经伴随先祖德川家康征服全日本的铠甲早已破烂不堪,精壮的上半身裹着白布,暗红色的血迹触目惊心,染红了大片,德川家纲低下头,如今的日本就是如这铠甲一般四分五裂,德川幕府也入他的身体一般,死期将至。
“走吧,去本丸。”德川家纲说道。
本丸与城内城外是一样的,狼藉一片,受伤的士兵和冰凉的尸体混杂在一起,女人们忙碌奔走,包裹着伤口,抬走尸体,但活下来的人很少,在这个时代,刀伤箭伤还有药可医,但铅子造成的创伤却是死症,特别对于闭关锁国的日本来说。
武士们在呻吟,在哭泣,在死亡,血已经染红了本丸。
血污遍地的大厅里,七八个披头散发的武士走了进来,年迈的酒井忠胜跪在德川家纲面前“殿下,您万万不能再次犯险了。”
自从退入美浓之后,德川家纲好似疯了一般,他不断率领骑兵出击,多不过千余,少则两三百,四处冲突,杀伤敌人,出击两三日只有少数可以活着回来,回来稍事休息,包裹伤口,继而再度率军出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希望用这种办法弥补一点过错。
“世间万物,生死皆由天命,我身为德川之主,奋力死战,方可祈求上苍一助,若再行惫懒怯懦,时运如何会站在我身边呢?只可惜,万事无常,盛极而衰,我德川一门终于还是败在我这里了。”德川家纲眼睛通红,却是没有流出泪水,他感慨许久,说道“或许这里便是我归天所在了。”
“殿下何须有如此言论,您身负日本数千万子民的重托,如何能轻言放弃!”酒井忠胜抱住了德川家纲的大腿。
一旁的武士低声说道“殿下,在下在下有一件事要说。”
“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呢,说吧,让我听听还有什么坏消息。”德川家纲盘腿坐在了地上。
那武士道“殿下,中国方面派遣了使者前来,说是休战和谈,但是却被忠秋殿下扣押了。”
“春安,你敢出卖我!”阿部忠秋吼道。
那武士本是阿部忠秋的下属,他说道“武士者,忠字当先,忠秋殿下隐瞒不报,是对将军不忠,在下岂能坐视,然,在下揭发主上,亦是对忠秋殿下不忠。”
话没有说完,名为春安的武士已经拔刀刺入小腹,横切一刀,倒卧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德川家纲抱住春安,终于哭了起来,酒井忠胜喝道“阿部忠秋,你要因为一己之私而做叛逆吗?”
阿部家的军队在关原一战中折损了大半,他的三个儿子和两个弟弟都死在了战场上,阿部忠秋与倒幕军的恨不可调和,阿部忠秋一摆手,说“把那个使者带来吧。”
“殿下,忠秋忠秋错了!”阿部忠秋盘腿坐在地上,拔出了佩刀,却是被德川家纲徒手握住,德川家纲双眸血红,说“忠秋殿下,败退至斯,幕府之中无人不该死,但如果有人要为此切腹的话,是我,而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