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点点头“主子,西迁不是壮士断腕,那是绝地求生,满洲各旗这些年已经粗安,拥有了新的土地和财产,特别是这次介入到天山北路,更是所获丰厚,正是享用胜利果实的时候,这时放弃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向西迁移,不知会有多少人会脱离满洲呀,主子,现如今,帝国与我们的边境上是个什么情形,您不是不知道啊,我们刚刚获得了和平,就要走上血泪之路,实在是普通人不能理解的,强行西迁,轻则元气大伤,几年的努力付之东流,重则整个满洲分崩离析,不复存在。”
玄烨顿时明白了索尼的担忧,在现在的边境线上,满洲八旗与帝国对峙的旗佐之中,多了不少从白山黑水之地迁移来的满洲旗佐,他们一般是以一个佐领或者一个参领为单位,少则百十户,多则三四百户,这些人摆在边境线上,可不是示威的,而是用来展示帝国德政的。
与新满洲相比,来自满洲人祖宗之地的同族们过的更好,他们拥有更多更肥美的牛羊,住着温暖的帐篷,使用着许多新满洲所不能拥有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这些满洲旗佐全部是内藩的直辖旗佐,而非外藩旗佐,意味着他们没有主子压迫,拥有自己的私有财产和相当的法律地位,一条边境线,一边是自由富足,一边是穷困惨淡,但却都顶着一个民族的姓名,这直接戳穿了流行在新满洲百姓之间的谎言。
故乡的满洲人并没有灭族,也没有所有人都是奴隶,他们拥有自由的地位和幸福的生活,假如新满洲想要拥有,只需要踏过那条无形的边界线,就可以做到。
玄烨沉默了一会,继而说道“西迁不行的话,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与李君度结盟,与他共进退。”
“啊,李君度,帝国皇帝的长兄,李明勋的长子,那个家伙!”费扬古惊呼出声,继而小心问道“您是不是想离间计呀,策动东番皇帝与兄弟之间离心离德,让其内部相争,放松对我们的围剿,对吗?”
玄烨道“如果可以给帝国培养一个新的敌人,分担我们的压力,那这样最好,特别是这个敌人还是我们敌人的兄弟子嗣!”
“可这不太容易吧,别的奴才不敢说,单说李明勋,只要这个家伙不死,就不会有太多的变乱吧。”费扬古小心说道。
索尼却摆摆手,说“倒也不是全无机会,想那李君度少年英雄,与其父相比也是不遑多让,自幼是南征北战,功勋盖世,偏偏就是因为并非嫡子而不能继承帝位,跑到这偏僻之地来开拓,似这等人,心中烈火如何能干消,就算不能夺取帝位,回归中原,在这里裂土封疆,称孤道寡,血食百代,也是等闲。
再不管怎么说,李君度都是李明勋的长子,身有皇室血统,只要他在西疆振臂一呼,称王称霸,对帝国皇帝来说,其不亚于十万雄兵威胁呀。”
“这么说,索尼你是同意我的看法了?”玄烨问道。
索尼重重点头,他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同意,玄烨看向费扬古的时候,费扬古说道“奴才不敢有异议,只是奴才没有才能,更无把握说服李君度,请主子另选贤能之人!”
索尼道“奴才愿意前往,只不过,奴才不知道,我们能用什么说服李君度?”
玄烨一咬牙“哈萨克草原,我愿意帮他夺取哈萨克草原,草场牧民牛羊牲口,全部是他的,只要他愿意和我结盟,兄弟之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