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恍然大悟,人家那是归家,而他居无定所,私闯民宅可是要犯罪的。
马芝忙鞠躬,转身,匆匆离开。既然为人了,终究还是要讲究一些礼数。再次回到大街上,跻身人流,他一时茫然不知所措。即便脑海里充盈着师傅和阮细柳给他为人处事的讯息,但对于他这个无根基的人,大好人世间,归宿也成了问题。
迎面来了一群公子哥,一个个打扮得油头粉面,深秋里,还摇着一把扇子耍怪装酷,马芝看在眼里,忙跟在他们后面。这群人大摇大摆,摇头晃脑,他一眼就看明白,按照阮细柳的信息,他们都是臭美的人,跟着他们,至少不会吃亏,说不得到了何处,吟诗作对,弄文舞墨,也是极好的事情,他在百花谷玩的也是这一套。
马芝跟着,学着他们的步伐,学着他们那放荡不羁的举止,潜意识里,还放出神念,寄神于他们身上,引得他们不曾怀疑他,而对马芝平白倍加好感,好像马芝原本就是他们一群的。只不过晃过几条街,他们竟然不是去那风景名胜之地吟诗作对,而是闪进一处院子。院子里顿时挤出一群女人,莺莺燕燕地迎接他们。那时马芝才明白过来,一下子羞红了脸,忙从他们之间退身到后面,趁他们不曾注意,赶紧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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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芝再也不敢造次,站在偏避的陋巷,放开神识,笼罩整个城镇,去细细体会这人间百味。风和日丽,凉风习习,他像悟道一般,放开全身感识,品咂着,吸收着,瞬息千年万年一般,这集镇上那一瞬里的所有事项,汇成浩瀚的信息流,让他体味了人情世故,让他知道了凡人的欢乐哀愁。马芝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化神的好处,那就是通透、练达,可以即刻会意万千心思,而不会互相干扰。
很快,马芝有了主意:我应该有个家。何为家?有房子,有仆从,有亲人。就该这样,马芝竟然隐隐期待着家来,想着就想起百花谷的小伙伴,如果它们在,都一一化人了,该多好。只不过,他也是想想,却泪流满面,不是因为对百花谷的思念,对那些小友们的记挂,而是这人间的疾苦和欢愉,凡人的浓郁情绪,深深左右了他的情绪。
马芝忙收回放纵而出的神识,回归了自我。哪里卖房子,哪里卖仆从,哪里雇丫头,他瞬息清楚明白。所差的只是钱。这凡人城镇,硬通货不是灵石仙丹,而是黄金白银和铜板,人往须弥戒指里找,想师傅之前有无结余。
等他神念进了须弥戒指,人愣住了。一个水晶盒在须弥戒指的中央,里面装着本命珠和一截白骨。哦,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马芝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东西明明在君安上人那里,怎么到了自己的戒指里?再一想,马芝想了个大概。这须弥戒指,原本是师傅的,而师傅姓阮,名刑天,字君安。不管君安上人承认不承认,他都是马芝师傅。
而马芝的戒指是师傅临死给的,死之前则是师傅的。现在君安上人活得好好的,即便马芝穿越几维几重天,而戒指不可能一分为二。哦,哦,我竟然和君安上人公用一个须弥戒指?马芝只差大呼小叫了,先是惊讶,紧跟着是兴奋,好像一个窃贼发现了宝库一样。
人思忖,想这里面的逻辑和无限可能。我若在戒指里用了东西,君安上人会不会发现?我这是不是在偷他的东西?可是这也明明是我的戒指啊?我放进去东西,他会不会发现?我都发现他放的东西,他也一定会发现我放进去的东西。
马芝忽然糊涂了,觉得不可思议。想了想,以后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往里面装东西。只是我可以拿东西吗?马芝已经看到旮旯角落里的真金白银,想不到,师傅除了收集修炼资源外,也有这凡间的硬通货。取一点,应该发现不了吧?
他的神识再次笼罩这个城镇,瞬间知道了这世间有许多种挣钱的途径,可以到饭店做伙计,迎来送往,洗碗扫地,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