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武青衫的草棚之内,之前还品茶论道的两位老祖,此时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良久,武青衫放下茶碗,无限感概道“两百年前,太子金丹大成之日,我曾经在皇城与闵一行有过一面之缘,那时闵真人与我境界相当,大家都在冲击金丹后期,我与他切磋道法,受益良多。”
铁翎真人神色木然,没有接武青衫的话茬“闵一行再怎样也是金丹后期的老祖,到了我万兽谷的地界,连招呼都不打,就这么直接杀上门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武青衫点头道“闵真人今日落得如此下场,也是他咎由自取。曹真人尽管放心,我自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禀报朝廷。”
铁翎真人暗道这武青衫还真是越老越贪!他若真能如实禀报,何必与我说起他与闵一行乃是旧识之事?他如此说,无非是想从万兽谷讹些宝材。
铁翎真人微微一笑道“仓山郡王执掌一方,行事向来不偏不倚,无论曹某还是仓山书院的刘真人提起武郡王,那可都是佩服的紧呢!”他微微叹了口气,又道“现在想来,那闵真人行事虽然有所欠缺,但他陨落在万兽谷的地面上,也让人扼腕痛惜。只怪我那小师妹出手不知深浅,不过是道法切磋,最后竟然被她搞成这个样子唉!待我回去花狸峰,一定问明其中原委,如实上报,绝不敢稍有隐瞒。”
铁翎真人先表明也会上报武朝之立场,暗示武青衫万兽谷不会任由他信口雌黄地拿捏,然后话锋一转,又说,闵真人虽然是因为切磋道法误伤而死,万兽谷却也不能不有所表示,他回山之后,还会准备一批宝材,请武青衫代为转交铸剑谷,以示慰问之意。
武青衫点头应了,心中却在琢磨,这曹老头为何提起仓山书院刘真人?莫非他这件事情中嗅到了什么消息?
铁翎真人挂念着云裳的情况,也没心思久留,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起身告辞。
铁翎真人前脚刚刚下山,武采娘便顶着山顶的罡风过来请安。她是武青衫最为宠爱的独女,向来娇惯,进门就一屁股坐在蒲团上面,嚷着口渴,要吃灵茶。
武青衫呵呵笑道“我这一两九幽雨前,到手没有半月,便被你喝了一半。”
武采娘咯咯笑道“听说那花狸峰上出了一种灵茶叫做雷芽子,滋味比九幽雨前还要好些,那曹老头难道没给父王捎一斤过来?”
武青衫平生最爱灵茶,闻言微微一愣道“那花狸峰落脚野猴岭,满打满算还没有二十年的光景,怎能培植出可以媲美九幽雨前的灵茶?万兽谷那帮蛮子,驯养个妖兽妖禽还在行,说他们能种出极品的灵茶,我还真不相信。”
万兽谷也是传承万年的大宗门,武氏一众金丹口中,却被背后成为蛮子,与那些未开化的生蛮一般。
武采娘将她听到的有关雷芽子的来历学说一遍,武青衫感慨道“咱们都以为那花云裳不过是个只知修炼的莽子,没想到她那道场兴建没有多久,竟然被她搞出一番局面来。”
武采娘不屑道“一个连字都识不的粗鄙婆娘,能有什么见识?连跟了她几十年的燕自然都反下了山门,我看那花狸峰未来只有乱象,何谈局面二字?”
武青衫心道那花云裳不过金丹二级,竟然能将闵一行杀的自爆金丹,定有过人的手段。他知道自家这宝贝女人最是心高气傲,尤其听不得别的女人强过她。武青衫便岔开话题,随口问了几句燕自然的情况。
武采娘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都说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我看他连鸡都不如呢。若我说,父王对这个燕自然怕是真的看走了眼。”
“何出此言?”
“父王总说燕自然的城府如何如何,又夸他为人谨慎小心,做事又颇有决断。”武采娘撇嘴道,“殊不知他身上种了蛊毒,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呢。”
“燕自然竟然被人下蛊了?!”武青衫奇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