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的病养了几日便好了,她那就是心病致身病,姜骥回了她身边,和她说开了,夫妻俩又恩爱如初,她便病去如抽丝。
她毫不避讳地把金童写给她的信给姜骥看了,既然要坦白,就坦白的彻底,姜骥也从糯米口中听说了他们的过往,再看到这封信,更加心疼她的不易,他们兄妹俩出身尴尬,金童又不是天纵奇才,要想谋那个位置,要付出比旁人更多的努力,而金童又不够努力,倒要婧儿为他细细谋划,连自己的心上人也放弃了。
不过若金童够强,还要他做什么呢?婧儿当初可不就嫁李玉麟了,还有他什么事儿。
姜骥让婧儿回封信给大公主,和她叙叙姐妹情,既然大公主送了支簪子来,她便也回些钗环首饰,金童和李玉麟都为她开脱了,她自个儿更不能承认,日后旁人再拿这事做文章,大家都算是过了明路了。
把信送出去后,婧儿就没管这事了,玉女既然没闹起来,想必有自己的想法,日后也不会多提,只是哥哥和宇文钦的争斗似乎愈发激烈了,宇文妤嫁给了明钰,为宇文钦冲锋陷阵,而她和姜骥却远在泉州,远水救不了近火。
婧儿悄悄看了眼姜骥,他当初带她来泉州,除了想建功立业,带她出门散心之外,还有一个是想避过京都的是非吧?镇国公爱惜羽毛,不轻易参与夺嫡之争,而她嫁给了姜骥,姜骥又爱重她,他怕夹在本家和妻族间左右为难,也坏了夫妻情分,干脆带着她远走,过几年再回去。
婧儿叹了口气,人各有志,她也不能勉强姜骥做哥哥的马前卒,她婚前倒是满心壮志,想着嫁给姜骥以后,该怎么给他吹枕头风,让他帮哥哥谋划,结果她壮志未酬,自己先出了事。孩子的离开让她看开了许多,她还是很爱哥哥,也很爱姜骥,但她更爱自己,哥哥如果夺嫡失败,她会收留他保护他,但让她牺牲自己的小家去为哥哥的大事铺路,她做不到。
现在想想,哪里是她要策反姜骥,是姜骥把她策反了吧,她当初可是把余生都寄托在哥哥身上,连终身大事也能拿来做筹码,如今却舍不得了,哥哥会不会怪她自私任性坏了他的大事。
八月份秦家有个宴会,给婧儿也下了帖子,婧儿说她身子不舒坦,不去。她还记着月前那事儿呢,她和姜骥闹点小矛盾,秦镐便趁机把姜骥派出去,姜骥让秦镐夫妇转告她一声,结果这夫妻俩倒是瞒的死死的,让她担忧了一场,还把自己折腾病了。事后秦夫人送了歉礼来,说秦镐事忙,忘了,她嘴上应着没事儿,回头就把东西都赏了下人,她就是记仇了,真瞧不上这夫妻俩的做派。
她也是从这回明白了,多少人想看她和姜骥分道扬镳呢,从她嫁给姜骥起就不被人看好,当初那个孩子没了,多少人翘首以待等着看两家大戏,结果她哭过闹过,还是和姜骥和好了,他们很不满意是不是?这些人就是心思坏,自个儿过的不好,就看不得旁人好,她偏要让这些人看看,她和姜骥就算没有孩子,也恩爱的很。
与此同时,大公主在京里收到了婧儿的信,说从哥哥的信里知道了这些风波,让她不要介怀,都是儿时的事情,如今大家各自嫁娶,合该各过各的日子,又站在一个姐姐的立场苦口婆心地劝说,说她从小性子要强,如今嫁了人,该软的时候得软,不要老和驸马置气,夫妻间争吵多了伤感情。信中还提及了她在泉州的日常,沿海风情多美好,得空让驸马带你来玩,我招待着。最后问候了所有人安好。
与信一起来的还有一箱子沿海风物,多是些珠贝特产,也有海外的洋玩意儿,总之都极精美的,相比之下她送去的那支簪子倒是小家子气了,无论外在价值还是内里含义。
宇文婧还和小时候一样,从来喜欢用自己的温柔贤惠来包容她的娇纵跋扈,以德报怨,彰显出这个妹妹是如何的不济讨人嫌,可不是嘛,有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