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骥一家回京之前要先去姑苏转个圈儿,婧儿买了许多东西都存在那宅子里,总得把那些都带回去,姜骥把姜定南绑了一路,到姑苏的宅子里才把他松开了,让人看住了他,他便是插翅也难逃。
朝阳和烨哥儿小声嘀咕,不知道她大哥是犯了什么错,这么大个人了还被他爹绑着,她偷偷问过娘,娘讳莫如深,说爹心情不好,让她别去打搅,也别管她大哥的事情。
因着在金陵碰到了姜定南,江南之行提前结束了,临安扬州等地都没去,烨哥儿让她放宽心,说他日后得空可以带她来,他们都还小,长大了多的是机会能出去玩儿呢。
朝阳说:“那是你,姑娘家长大了就要嫁人了,嫁人了就得在家中相夫教子,轻易不能出门。”
烨哥儿道:“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你难道还会被你的夫家束缚住脚步不成?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看你嫁的好不好,像姑母嫁给姑父就很好,婚后姑父带着她走了这么多地方,你日后若能嫁个这样好的夫君,自然不愁走遍天下。”
“我也想嫁个像我爹这么好的人呀,哪能轻易找到。”
烨哥儿问她:“炼哥儿不好么?”
朝阳白他一眼,关于炼哥儿的事情,她近两年也少提了,一个是姑娘家大了知羞了,不能再随意把婚嫁之事挂在嘴边,另一个嘛,娘给她旁敲侧击过,天涯何处无芳草,也不是非吊在炼哥儿这棵树上不可,她前几次去礼郡王府,婷姨母对她也没那么热络了,她也不是傻子,人家看不上她,她也不屑上赶着,难道她朝阳翁主还没人要吗?她日后的丈夫定然是人中龙凤,不会比炼哥儿差的。
在姑苏休整了两日,姜骥便带着一家子乘船北上了,他已经去了信往家里,告知了父母姜定南的毛病,母亲定然马不停蹄地给定南相看亲事了,不管他能不能改了这个臭毛病,这种事情不能让外人知道,姜定南便是娶个妻子回家当摆设,只要诞下继承人,旁的他也不管。
婧儿对于这个事情欲言又止,她觉着姜定南既不爱女子,娶妻不是祸害人嘛,但她是继母,若对姜骥说这个,恐怕还有见不得继子好的嫌疑,姜定南无后,最开心的可不就是她了嘛。
老夫人听闻长孙染上了这样的毛病,在家中佛堂求神拜佛,拜完了便立刻找官媒上门,只说她家的不孝子孙终于回来了,心还是不着家,得赶紧给他娶个媳妇儿收收心,出身能差些,最要紧的是模样好看性情温柔,能讨丈夫欢心,头脑也不能太笨了,有什么不懂的进门后她来教,先把人娶进来再说。
官媒接下了姜家给的定金便开始在城中各处放话了,姜家的嫡长孙要娶妻,便是年纪大了些,近几年名声不太好,就冲着姜家的金字招牌,行情还是很不错的,更别提姜定南前些年称得上杰出俊才,后来越走越歪,还是有不少人家寄希望于姜定南能浪子回头,便是他不回头,国公府世子夫人的位子还是稳坐的嘛。正好今年大选没选太子妃和皇子妃,那些大户人家把姑娘都留大了,如今正急着找婆家呢,嫁不进皇家,嫁进姜家也不错嘛。
到姜骥一家回府时,老夫人已经和官媒一起制出了一本小册子,上头全是她精挑细选的姑娘,真就应了她那话,出身能差些,最紧要的是人生的漂亮性子娇柔,不信融不化姜定南的铁石心肠。
姜定南两年未归,这一回来老夫人甚是开怀,让姜骏一家过来吃饭,如此才算一家团聚,她没提那些煞风景的事情,装作不知道姜定南的症结,饭桌上被儿孙哄得开怀大笑,一时兴起便论起了姜定南的终身大事,“我已经和官媒初筛了一遍,留下的都是精致优秀的姑娘,过几日我在家里办个宴席,你到园子里来看看,看中了哪个咱们就快些将亲事办了,祖母惦记抱曾孙都惦记好多年了!”
姜骏夫妻俩也哄着老夫人说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