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转过身,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白皙,几近完美的脸上一双狭长的凤眸阴翳的盯着她,就如同极地的寒冰,似乎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冻在原地。
封景琛看着门口的女人,只披了一件寻常的白大褂,黑色的长发扎在脑后,即便未施粉黛也美的张扬。
这是林惜?
一见到她,封景琛眸子就彻底变得阴冷,过去所有尘封的回忆瞬间侵袭而来,最后定格在程露被推下海,一尸两命。
这个杀人凶手,还有脸继续当医生吗?
林惜看到他身体便僵在原地,只觉得冷汗不断的从后背滑落,甚至双手都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
没想到两人再次相见会是这样的场合,封景琛缓缓的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
靠近而来的身影,瞬间形成巨大的暗影笼罩在林惜面前,“你还敢出现?”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林惜想要说话,可是嘴巴刚张开鼻子便是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在眼眶打转。
她不想在封景琛面前弱了一头,用力的深呼吸将眼泪给憋了回去。
五年前她爱的沉重又卑微,可他明知自己怀孕依旧毫无人性的动手,甚至连进了监狱都没让林惜好过。
每一次的疼痛每一次折磨,都无止境的磨光了对他的爱意,林惜是真的怕了,也是真的爱不起了。
她低着头翻着手里的病历掩饰自己的情绪,快速扫了一眼之后冷笑着抬头,“泌尿科?封总这几年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多年不见怎么着还硬不起来了?”
“呵。”封景琛怒极反笑,这个女人的嘴还是那么狠毒。
“我硬不硬的起来,你不是最清楚吗?”
林惜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当初结婚的那几年,封景琛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她只能从各种娱乐杂志看到他的花边报道。
入狱一直到现在五年多以来,几乎每一个夜晚林惜闭上眼睛,都会浮现出封景琛的脸。
她爱了那么多年,卑微到尘埃当中,又因为另一个女人被封景琛送进监狱,她太累也太委屈了。
所有的爱意都被林惜彻底收敛,如今只剩下恨,当初爱的有多深重,现在便恨的有多浓烈。
“整个洛城的人都知道封少夜夜流连花丛,指不定又从哪只鸡身上带来了一身见不得人的病!”
林惜狭长的眸子冷冷的盯着他,“病历上可写着了,勃起障碍,阳痿这种病可真不好治!”
封景琛气的发抖,扬起手就想挥了过来,林惜却先一步躲开,“这病我治不好,一个善意的小提醒,我觉得封少下次可以对着程露的照片试试!”
她说完压根不顾对方的反应,退出房间又用力的关上。
林惜身体抵在墙壁上,只觉得双腿发软慢慢的滑落到地上,方才在男人面前佯装起来的强势瞬间消散。
“他就是我爸爸吗?封景琛?”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身前响起。
林惜吓了一跳,慌乱的抬头,“不,不是!”
林一伸出小手将她脸颊的长发别到耳后,肯定的点了下头,“就是,我都听到了。”
男孩郑重的看着林惜,“妈咪,我说过很多次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很好糊弄的小孩子。”
“这个封少就是我的爸爸,不过……阳痿是什么意思?”
林惜尴尬的咳嗽一声,林一很早熟甚至可以说到了心智近妖的程度,可毕竟只是个孩子。
她总不能去跟一个孩子解释阳痿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惜将他抱了起来,“走,我们回家。”
封景琛望着紧闭的房门,眸子幽暗的掏出手机,“帮我查一个女人。”
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