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有机会更进一步是沈洲与何学士。
尤其是沈洲,与谢大学士同年进士。
同年的状元谢大学士早已入阁,探花王某如今任吏部右侍郎,大老爷升了刑部尚书,只有沈洲,还在从五品的位置上。
只是在官场之上,不是资历够了、年俸满了就能升转。
以沈洲如今的资历,要是某一任外放不是问题,可要是想升翰林学士却是难。
翰林学士虽只是正五品,却是“小九卿”之一,又能有机会常入宫闱,是炙手可热的清贵职位。
沈大老爷、沈二老爷显然也明白这点,连指望都没指望,才让二老爷告假省亲。
果不其然,谢大学士说的正是沈洲:“传话你那族叔,莫要在翰林院耽搁功夫了,趁着机会谋一任外任是正经……”
除了谋外任,自然也能往京城其他衙门升转。
可六部这里的堂官,按例要求是“亲土官”,有外放履历的。沈洲要是依旧升级京官,九年后说不得就能难再进一步。
沈洲的资历,已经可以升两级到从四品。因京官向来比外官清贵,外放的话说不得还能再升一级,就是正四品知府,可为一地父母。
“翰林学士的廷推候选是何学士?”沈理问道。
何学士与沈家虽是姻亲,可是更亲近刘阁老一系。
谢大学士摇头道:“刘阁老倒是想,不过圣人钦点了梁储。”
“原来是他……圣人倒是明白人……”沈理道。
梁储是成化十四年传胪,是翰林院老人,丁忧前任侍讲学士,丁忧起复后,因翰林院侍读、侍讲四学士已满,就在内廷行走,授命在东宫值讲。
翰林院如今四位侍读、侍讲学士中,沈理是谢大学士的女婿,天然的谢派;沈洲是沈理族叔,即便沈家兄弟向来中正自守,可在外人眼中,也是亲近谢派;何学士是刘派,蒋冕与李东阳有私交。
因沈瑞的缘故,沈理与王守仁也私交渐少,少不得问一句:“岳父,礼部王侍郎那里……”
谢迁皱眉道:“莫要操心太多……有刘阁老在,他想要再进一步,却是不能”
沈理好奇道:“王侍郎到底怎么得罪了刘阁老?竟被压制至此?”
谢迁沉吟道:“刘阁老是天顺四年进士,庶常散馆后以翰林院编修入仕,一步步升迁至今,许是见不得王华幸进……再有两人当年都曾在东宫值讲,许是有不为人知的宿怨……”
本朝大学士四殿两阁,满员的时候并不多,多以四人的时候居多。
可从弘治十一年刘健为内阁首辅后,内阁就保持三人格局。
今上曾有意点太子时的老师礼部侍郎王华入阁,每次都被刘健否定。
刘健性子颇为刚愎,对于他的做法,谢迁与李东阳都不置可否。
不过说起来,谢迁与李东阳两个,即便看不惯刘健打压王华的做法,可也没有提出异议。
从他们立场看,阁臣自然三个比四个好,多一个人分了权力不说,等到刘阁老退下,首辅之争说不得又添对手。
王华是成化十七年状元,在官场上资历比不上成化十一年状元谢迁,也比不上天顺八年的传胪李东阳,可是他曾在东宫教导还是太子的今上八年,师生情谊在这里,是谢李两人比不上的。
与其说是刘健压着王华,阻止其入阁,不如说三阁老联手阻止王华入阁。
这是私心所在,谢迁不愿意在女婿跟前多说,就岔开话题,问起别的来…
沈宅,正房。
徐氏拿出一个名册,递给沈瑞:“这是家中姻亲故旧的人情往来名单,过些日子请客,哪一些当请,哪些人延后相请,瑞哥也来帮伯娘参详参详。其后列名单,写帖子,伯娘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