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火候并不好掌握。
一般人做的不是易糊,变黑变焦。就是外熟里不熟,发皮偏软,还带着点土腥味。
“张大勺”就告诉洪衍武,说你先将花生米倒入盆中,滴上几滴白醋,倒入清水浸泡。之后再小火慢炸,等一放凉再吃就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洪衍武家里一试,这样炸的花生米极其好吃。
脆香入味,外表不焦不糊,绝非一般水准的炸花生仁儿能比。
别说家里人赞不绝口,就送给邻居们尝,都好评如潮。
可没想到,院儿里老丁却不是滋味了。
背后直跟洪衍武打听,是哪儿学的,谁告诉他的。
之后更一再嘱咐他,千万别再扩大传播范围了。
敢情这也是他“崩豆丁”的窍门之一,算是当年他赖以谋生的不传之秘呢。
还有“烧肘子”这道菜,京城人家的餐桌上,逢年过节绝少不了。
但最烦人的就是处理生肘子这一环节。
因为生肘子有异味和毛根儿,真正要想去掉异味和毛根儿,那就必须得用烧燎的办法。
一般来说,京城人的办法都用火筷子,塞在炉子里先烫得火红,然后小心翼翼慢慢处理。
是既怕把肘子烫糊了,又会弄得一屋子毛臭味。麻烦得很。
可“张大勺”却告诉洪衍武,其实根本不用费那事儿。
让他等家里再做的时候抓住生肘子,将燃气灶开大,用火直接燎。
烧得恨不得外皮全黑了才好,一点不用害怕,因为烧糊的只是角质层和毛囊,回头只要在碱水里一搓洗,就干净了。
洪衍武记住了转述给母亲,后来王蕴琳照这个做了一次,结果超乎想象的惊喜。
敢情这样处理的肘子,露出的内皮不但没有任何毛锥,而且“哄气”全无。
特别是再用来做肘子菜,更有股特别的淡淡的焦香,口感高了一筹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