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溪头一扭,折腾来、折腾去,他也是真累了,此刻是真乏了。
"我说姓周的,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把我扣着,难道就是为了折磨我?"
他掀了掀嘴皮子:"我得承认是挺疼的。"
但也没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身体上的痛,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一些精神方面的。比如心灵上的伤口,比如信念的湮灭,比如发自内心的绝望...
容锦溪恍惚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意懒心慵地看向周赟,完全是一副任人鱼肉懒得反抗的模样,就好像在对周赟说‐‐看啊,看啊,我予取予求。
周赟瞧了他半晌:"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倒是聪明,想要一个痛快的。"
"昨夜我与你之间算的账,乃是小九的部分。而接下来,老二、老三,老五、老六、老七...他们这些人,你倒是说一说,你到底是为何对付他们?"
容锦溪跳了跳唇,倏地看向周赟,但那神色却是晦暗莫测的。
"你猜啊,你猜出来,我就告诉你。"
周赟嗤笑:"我若猜出来,还需你告诉?"
这时一名侍卫为周赟送来一套衣服。
周赟神色淡淡地扯开腰带,褪下这件胸前一片油污的长衫,转而换上另一件白衣。
他所有衣服全是雪白。
这白好似世间最纯粹的颜色。
容锦溪眉梢一挑,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周赟的身材。
突然看见周赟肩上有一片伤疤,他愣了愣。
没待他多想,就见周赟已经系上了腰带。
周赟出去时,对负责看守的侍卫吩咐一声:"绑上,堵上他的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别让他扰了小九的雅兴。"
"是,四王爷!"
侍卫连忙拱了下拳。
周赟神色淡淡地顺着楼梯下去,而屋里的容锦溪则是砸吧砸吧嘴,"啧,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论心狠他容锦溪就从来没输过,可是遇上了周赟...
大概是棋逢对手,伯仲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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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哗啦啦的雨声惊醒了周言卿。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在没什么表情地侧首看向窗外的雨幕。
她身体不好,但她不喜欢关窗。冬天的时候是因为天气太冷没办法,可春夏秋,她总是喜欢开着窗通风,无论刮风还是下雨,都舍不得关。
可能是小时候的毛病,那时候每天晚上盼着一只小黑猫过来找她,久而久之开窗就成了个习惯...
窗外似乎总有她梦想的一切。
"朕...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眼底没什么神采。她好像梦见哥哥们了,除了大哥和八哥,其余人都在,她给哥哥们做冥食,她像以前那样和哥哥们一起用膳,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聊天,听他们互相攻击吵吵闹闹。
她唇角扯动了下,去没能勾出自己想要的表情。
"小九小九小九!!"
门外传来一个聒噪的声音,之后一个影子穿过紧闭的房门冲了进来。
"小九!看,七哥穿这件衣服好不好看?是老四烧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