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起火的位置乃是位于东交巷,那里有驿站和使馆,民房倒是很少。
青莲水龙会就在东交巷附近,想来应该也无大碍。
李沐重修回到床上,倒头便睡。
第二天寅时,天空才堪堪泛出一点白光,李沐便早早起床。按照往常一样。起床洗漱煮茶汤。
按照往日,寅时三刻之后,人才会多起来。没想到,茶水还没有滚烫,李记茶馆里便来了客人。
东城坊的坊正姚令叔带着六个坊丁,一同走进了李记茶馆。
“木头,泡壶茶,拿点茶糕给我们吃吃。”姚令叔一脸疲惫,精神也有些困顿。
李沐应了一声,便先把茶汤端了上来。“令大叔,昨夜可是哪里走水?忙坏了吧?”
姚令叔接过一杯茶,缓缓叹了口气,“要是走水,自有水龙会的人去处理,也不会让我们整宿整宿值夜。”
“哦?不是走水啊?”
“不是!是有贼人攻打使馆!”姚令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口气说道。
李沐一听,也愣住了。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昨天毛五郎与卜言君的对话。南洋使者,东海鲛珠。长生不老的贡品!使馆乃是使者的住所,那么那些贼人想要的,一定是那贡品啊!
“什么贼人,如此胆大?”李沐有些好奇那些袭击使馆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姚令叔吹着茶汤,提溜了一口,然后才说道“鬼知道哪来那么多人,个个都会武功。那是黑压压地一群人啊,我看没有百八十,也有这个数。要不然,也不会连夜让我们城中这几个坊的坊丁前去支援。”
“啊?”
“要不然,怎么说是攻打呢?“
“那后来呢?有没有击退他们?”李沐对于所谓的贼人,也是十分好奇。因为他想到了最近两天,街面上的陌生人。那些人看面相和体格就知道不是本州的人,而且他们大多都带着长条状的包裹和匣子。那里面一定是兵器。
“那是当然的啊。”姚令叔提起这事,眉飞色舞。“木头,你知道嘛。那些贼人趁夜来袭,光靠使馆的兵力,是难以抵挡的。但是谁曾想,这竟然是一个局!武学院宗师,宁席白,卜言君。武学院加十三魁首之二联手布置,真是好大一个局!差点就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什么!”李沐听到这里,不由身一震,悠然神往。
“嘿嘿,被吓到了吧。我本来也吓死了。没想到啊,后来援兵一到,杀得贼人丢盔卸甲,抱头鼠窜!”姚令叔终于等到茶汤变凉,美美地喝了一口。
这个时候,李列也已经起床,他从厨房拿来了热过的茶糕。“好像说得事情是你们做的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茶糕放在了桌上。
姚令叔可不爱听这话,“我说老李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吃府粮的,武艺虽然不比那些武学院的宗师,更不能比十三魁首,但是总归是吃这口饭的,该做的事,我们可不会逃。“
“呵,我还不知道你老姚啊,喏,这一晚上辛苦你们,这顿早饭算我请。”李列不是不会做生意的人,顺水推舟送了老姚一个人情。
两人聊起了闲话家常,李沐看了看天色。出门往苏先生的学堂而去。
苏先生名为苏本昌,字升平,号绘闲居士。出身诗书之家,可惜年幼之时,家中长辈牵扯到了宇王谋反一案,被查处抄家。于是不得不离开贠都涯城,迁居隐莲郡。
因为此事,苏本昌也受了牵连,纵使文坛有才名,也不得入仕。所以年轻时的苏本昌也算是郁郁不得志。
人到中年,他才算看开了些。他借用家中场地,开办了一家私塾。除了能够收些束脩贴补家用之外,他也算是造福邻里。城东坊中的小孩子,大多都在苏先生的学堂开过蒙,学过字。
苏先生的学堂,乃是他原本家宅改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