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德失去脊梁骨的支撑,整个人软泥般瘫倒在地。
常曦胸膛间的沛然血海已经不见踪影,丹田中空空如也,失去灵力保护的他同样承受着煌炎焚身的剧烈痛楚。
常曦的手臂就像是一颗钉子,把赢德死死钉在大地上。
常曦身上的黑金龙袍残破成褴褛,肉身渐渐变成飞灰。
他不后悔,他有他自己的决断。
这禁制阵法能出不能进,如果他先行倒下,毫无还手之力的莘彤和青璇只会是赢德嘴边想吃就吃的肥肉,他绝不允许这两个他生命中最珍视的女人蒙受凌辱。
所以他绝不能比赢德后死。
这来自魔域的皇子觊觎莘彤和青璇的体内元阴,从他口中不难得知,他此行来九州虽是计谋已久,但却没有和其他人谈及过。知晓此事的想来不过五人,除去赢德本人,其余的分别是那忠实奴仆的幽冥二老和符崂与枯木两只走狗。
如今幽老已死,符崂与枯木已成飞灰,那冥老也绝然无法走出巫山,那么只要他把这眼高于顶的皇子斩杀于此,莘彤和青璇二女才是真正的安。
被捏碎脊梁的赢德竟然还可以动,赢德双手举起扣住常曦焦炭般的脖颈,拇指用力抠进常曦的血肉中,抠碎了常曦的喉骨,只剩一臂的常曦无力阻止,只冷漠着看着他。
两个人此时完不像高高在上的修士,而是像两个街头斗殴的混混,招式粗鄙,可却那般惨烈。
赢德嘴角溢血,却仍能笑得出来,“你以为这样就能杀死本皇子,痴心妄想!”
已经气若游丝的常曦此刻完是凭借着一口不散的精气神吊着续命,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赢德双手挥舞着,狞笑着扯碎常曦脖颈旁焦炭般的血肉,猖狂道“我们魔族皇室中人都修有魔核,不同于你们九州人的心窍丹田,就凭你这等神念强度,就算再给几个时辰也休想寻得本皇子的魔核,风中残烛的你拿什么杀我?”
常曦默然不语,他已经没有嗓子可以说话了,泥丸宫的识海里还有最后一缕微弱到随时会消散的神识,常曦捡起它,神识传音出去,传给的不是别人,而是传进自己身体之中。
传音在枯槁死寂的经脉和血肉中穿行,飞过枯竭的血海,飞过黯淡无光的元婴,一点点回响开来。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不出来帮我一把吗?”
常曦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缕微弱神识终于走到尽头,如琴弦崩断,再无回响。
而此刻外界的赢德却如同见了鬼一般,剧烈挣扎起来。
因为他看到,在枯槁如焦炭的常曦身上,一道漆黑如深渊的暗影缓缓浮现,凝聚成常曦断臂的模样,握住洞幽剑,斩断了他的四肢,竟将一位堂堂魔域皇族削成了人彘。
饶是被捏碎脊梁骨也能忍住的赢德终于惨叫出声,阵法外凭借金轮阵盘与二师兄他们周旋酣战的冥老瞥见这一幕,惊骇的亡魂皆冒,不顾漫天砸向他的神通剑诀,当即就要冲回阵中救主,却不曾想包围他的四名化神境修士瞅准了机会,一举趁其空门大开之际将其生擒。
近乎入魔的云墨就要抬剑将这冥老斩于剑下,被扑过来的闻师弟死死抓住手腕,以神念强度见长的四师弟哪里摁的住二师兄,只得焦急道“师兄,那黑袍老者已死,再杀了他,我们就进不去这阵法了!”
宛如凶兽的云墨眼中闪过一丝清明。
有几分魔族血性的冥老眼中掠过果决,毫不犹豫的自断心脉,宁可自己身死道消,也不让这四人从他身上找到突破禁制的法门,甚至歹毒的准备自爆元婴与这四人同归于尽,却被闻竹羽现,功亏一篑,无主的金轮阵盘在失去光泽后,表面裂出无数裂缝,分崩离析着跌落云端。
怒火攻心的云墨将冥老的尸身大卸八块,将储物袋中翻了个底朝天,也找不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