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没有动静。
在苏亦彤的记忆里,风飞翼一直是风光霁月般的存在。因为她每次见他,他都总是一副看似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神情,仿佛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能让他放在心上般,寡淡如水,冷若冰霜。
可今日的他……
苏亦彤心有余悸地盯着他看了片刻,抿了抿唇,这才白着一张脸走过去,推了推他的胳膊,问道“风飞翼,你没事罢?”
或许是因为担心,又或许是因为害怕,她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中明显带了点颤音。她吸了吸鼻子,颇为自责地道“对不起,”
每次她闯下大祸,最后受伤的却总是他。仔细想想,自她与风飞翼相识以来,貌似每次为她遮风挡雨的都是他。在她被人追杀时,他以命相护,在她心存绝望时,他犹如神兵天降,每次,总能在她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出现,给予她无限柔情。
她想,她或许是爱上他了。
从一开始的相看两相厌到现在的形影不离,她,好像离不开他了。
泪水漱漱落下来,心中不由泛起一阵酸涩。温热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在风飞翼的脸上,风飞翼的眼皮动了动,他慢慢睁眼,虚弱地笑道“好端端的,哭什么啊。”
“太好了,风飞翼,你没死。”一听见他的声音,苏亦彤顿时喜极而泣,登时往他身上一扑,随即哇哇大哭道“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死了。”
“哪能这么容易就死,”恢复了点体力,风飞翼抿了抿毫无血色的薄唇,小声解释道“我只是气力耗尽,一时无力罢了,没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说着,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软宠溺道“刚刚不是还说冷吗?现在怎的不怕冷了?”
“不怕了。”苏亦彤摇头,语带哽咽道“吓都吓死了,哪里还顾得上冷不冷,”
阳光穿过稀薄的晨雾落了漫山遍野的金黄。
霎时,晨雾散开,露出这座山的本来样貌。彼时,苏亦彤才发现自己刚才踩空的那个地方正是一处悬崖。
脸色白了白,她怔忡的看着那处悬崖,久久没有动静。
风飞翼等到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这才撑着地面坐起,好奇的侧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还在怕?”
苏亦彤点头,对上他的目光,声音哽咽道“我刚才差一点就从那里掉下去了。”
这一天,苏亦彤觉得自己特别矫情。稍有不快,那眼泪便跟不要钱似的,流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多。
出了昨晚那样的事,摄政王府的护卫折损严重,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剩下一百来人。眼见着就快要到洛邑了,云决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安。
到了夜间,一行人也只草草吃了点干粮便继续赶路。
洛邑干旱日渐严重,也不知是老天特意借此机会惩罚那个炸了汴州水坝的人还是因此而迁怒于洛邑百姓,自洛邑与汴州相连的那条河流见底之后,这几个月来,竟是一滴雨也不曾下过。如此一来,受灾的就不仅仅只有洛邑百姓了,根据苏亦彤一路观察得出的结论,恐是洛邑周边的小城也遭了牵连。
马车行驶的很缓慢,清冷的月光林林总总的洒了一地,地面因久经干旱而生出的裂痕瞬时清晰可见的落入众人的眼中。
云决皱着眉,有些不安的吩咐马车后跟着的护卫道“都警醒点,”
夜黑风高,明月皎皎。
这时,马车刚好驶进一处林子,月光从枝叶密麻的细缝中落下来,不知怎的,不论是前头驶着马车的云决,还是后头一众面露警惕的摄政王府护卫,都没来由得打了个寒颤。
突然,林间茂密的树林剧烈摇晃了起来,“沙沙”声伴着狂风将至的“呜呜”声,颇有种风雨欲来的错感。
众人见状,不由同时松了口气。可他们这口气还没完全松完,便见前方月光映照出来的斑驳树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