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里面的人如何了?”玉无双紧张地问道。
“已经无碍了。”中年大夫忙不迭的抹了把冷汗,似劫后余生地回道“不过,里面那位大人因失血过多,伤寒入体,身子很是虚弱,还是得好好补补才行啊。”
说完这句话,中年大夫自知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登时抬步便走。
玉无双急得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进去,才刚行至榻前,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风飞翼狠狠瞪了一眼。
“陛下重伤在身,大夫说她需要静养,玉公子若无事,日后还是少来打扰的好。”风飞翼看着他毫不客气地道。
“哼!”撇了撇嘴,玉无双不服气地反驳道“本公子来看苏兄与你何干?风飞翼,别以为你是摄政王本公子就会怕你。我告诉你,本公子现在可是汴州的大财主,深受百姓欢迎,本公子劝你……”
劝你不要和我做对几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玉无双便被风飞翼一掌拍飞了出去,与刚进来的裴辞忧擦肩而过。
裴辞忧见状,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转而抬眸看向正跪坐在榻前小心仔细为苏亦彤擦拭热汗的风飞翼,轻声提醒道“时将入秋,夜渐生凉,摄政王殿下不如先去清洗一番,换套干净的衣服再来?”
“嗯,也好。”
经裴辞忧这么一提醒,风飞翼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满身狼狈。
“那微臣让府中衙役带摄政王殿下去浴房。”裴辞忧说着便朝外喊道“来人。”
不过片刻,便有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朝他拱手道“大人。”
“带摄政王殿下去浴房沐浴,”裴辞忧吩咐道。
“是。”
来人应声,连忙退到一旁恭候。
风飞翼见状,有些不舍地看了苏亦彤最后一眼,这才起身随着那衙役朝浴房走去。
风飞翼前脚刚走,玉无双后脚就跑了进来。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满地对裴辞忧抱怨道“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恭敬。这若换做是本公子,本公子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玉公子说笑了。”裴辞忧好笑的摇了摇头,见怪不怪地回道“他乃先皇仙逝前亲封的摄政王,而我不过一小小臣子,又怎敢以下犯上。”
“切!”玉无双翻了个白眼,骂道“狗屁的摄政王,你没看到他把苏兄都带沟里了吗?你就不怕苏兄真成了断袖,爱他爱得死去活来,不肯与女人同床……”他坏笑的冲他眨了眨眼,低声道“那你们离国江山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
如裴辞忧这种自认身负正义,刚正不阿的读书人。心中装的素来只有家国天下,江山子嗣等问题,所以,玉无双的这句话可以说是直接戳到了他的心坎上。
“说得也对。”裴辞忧想了想,神色凝重道“明日我便上书,派人快马送去都城,让朝中大人们为此事好好劝诫陛下一番。”
说话间,两人已走出了苏亦彤所住的屋子。
“明日城中事物繁杂,玉公子还是早些休息罢。”草草与玉无双作别后,裴辞忧便快步回了书房。
风飞翼从浴房回来时,夜已过半。
他走到榻前坐下,伸手探了探苏亦彤额间的温度,确定她的高热退了之后,他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
心情一得到放松,疲惫顷刻之间便涌了上来。没过一会,他便趴在榻前昏睡了过去。
苏亦彤醒来的时候,风飞翼还在熟睡,屋外的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在他俊美的脸上洒下一片阴影,只见那随着清风晃动的阴影中,他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似在做着什么不好的梦,眉头皱的死紧,隐隐有戾气从中溢出。
苏亦彤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唤醒他,却是嘴张了半天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身子一动,肩上的伤口更是疼得厉害,如此反复两次,她便也不再挣扎了。只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