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子为你倾摄政王府遍布天下的人力和财力,就只是为了想换一句你的不会坐视不理吗?”
苏亦彤不解地抬头,只听云清又道:“怪不得人人都说皇家无情,以前我还不觉得。可现在……”他冷笑一声,接着道:“大抵皇上日理万机,无心交于情爱,又或者是身为天家之人,生来便是无情之人。也真是亏得我家主子为了皇上你连命都不要,却换不来一颗真心。既然如此,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也只好拼了这条命硬着头皮劝谏主子,及时回头。”
最后几个字,云清刻意把发音咬得极重。说罢,他冷哼一声,对云决道:“云决,我们走。”
然而,才刚走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像是有意要在苏亦彤的心上扎刀子,迎着怡和殿内渐渐快要熄灭的烛光,看向需要用双手撑着桌案才能保持站立浑身僵硬,脸白如纸的苏亦彤,逐字逐句道:“过了这许多时日,其实我一直都想问皇上一个问题?”这一次,他没等苏亦彤回答,而是借着那案前摇晃着的点点烛光,接着道:“皇上难道都没有心的吗?还是没有眼睛?看不到我家主子对你心意的付出和爱护。你可知,我家主子为了你放弃了什么?你又可知,若没有我家主子的倾囊相助,这离国焉能有今日繁荣,而你…苏亦彤,又怎会还活到现在。”
夜风突然从大敞着的窗户刮了进来,卷起垂落在地的轻纱帘幔轻轻拍打着殿中的梁柱,似午夜梦回,百鬼夜行般,不断传来抓耳挠心的细微窸窣声。
霎时,阴森之气仿佛无孔不入般,直从四面八方涌来,惊得苏亦彤忙不迭的打了个哆嗦,只觉云清的话好生刺耳。
“哼!想来是没心的罢!”云清丢下一句,再不看她,转身就走。
苏亦彤静静地看着他与云决离开,不知怎的,突觉心口一阵绞痛,好似有密密麻麻的细针来回穿梭,直叫她欲罢不能。
这一晚,苏亦彤没有睡。她就是突然魔怔了般,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云清走时说的那段话。每每回想一次,她便觉得心痛一分,脸色也更白一分。
怡和殿的门窗开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宫人来唤苏亦彤起身的时候,刚入殿门就看到了殿中昏倒在地的苏亦彤,一张脸白的毫无血色,嘴唇紧抿着,也不知道到底昏过去了多久,了无生气。
林太医收到消息提着药箱急急赶到怡和殿,只觉一身骨头跑得都快散了架,猛地一跨入怡和殿,便大口喘气,哀嚎道:“陛下啊,老臣都说了多少次了,让您多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您怎的还是……”
林太医步履蹒跚的走到苏亦彤床榻前,还想多抱怨两句,却是一抬头就看见了阴沉着脸守在床前的琉璃。眸中突然闪过一丝讶异,林太医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连忙抬袖擦了擦眼,小声低语道:“没错啊,是丞相。”
说着,他放下手,眯眼盯着琉璃看了半晌,这才确定的开口问道:“丞相怎的也入宫了,还有您这脸色怎的也不好,要不要老臣为丞相也把把脉啊。”
林太医伸手就要去搭琉璃的脉搏,琉璃暼他一眼,侧身躲过,声音温润却添了两分疲惫。“陛下昏迷了一晚,浑身冰凉。林太医还是先为陛下看过之后再说本相的事罢。”
“啊,对……对……”林太医连忙放下药箱,上前替苏亦彤搭脉,不紧不慢道:“陛下这是染了风寒啊,哦,还有,老臣观陛下这脉象应是之前受了重伤感染了伤寒没有好所致。啧……伤寒堆积于心,哎!!”
林太医为苏亦彤把脉的这会,又是唉声又是叹气,直让候在屏风外头的一众宫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里头躺在床上的祖宗真有个什么好歹,到时,他们怕是万死也难赎罪了。
“林太医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琉璃冷冷斜了他一眼,不瘟不火地问道。
林太医立刻收回手,咧嘴笑道:“这个好说,老臣听闻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