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进来的,还是王生的老熟人。
太子詹事裴权。
太子詹事相当于太子宫的总管,可以这么说,除了太子六傅之外,职权最高的,便是太子詹事了。
只是
裴权虽然是太子詹事,但是从太子宫发生的事情他还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裴权知道,他已经失宠了。
或者说是不得司马遹的信任了。
信任二字,是很重要的。
因此现在裴权虽然是太子詹事,此时却很是谦卑。
“臣下拜见殿下。”
“原来是詹事,快入座罢。”
裴权嘴巴微张,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暗地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便走到甲观下首首座上跪坐下去了。
现在太子不让他说话,他便不能说话,便是说话,恐怕也讨不到好处罢了。
这两日,太子宫发生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知情。
但却在经历着。
作为一个不知情者在经历这些事情。
凭空出现的五百骑兵,还有冠军侯的尸体
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这今日的事情不简单。
太子难道要对中宫下手?
只是
怎么会?
而且,即便是要对中宫下手,也不该绕过他这个太子詹事才是。
裴权有些羡慕的看着站在太子身边的王生。
王生,他并非是没有见过。
但是前面几次,他都是处在高位上,俯视王生的,但是现在,他却是要在这下首的位置上,仰视这个人了。
他只是一介寒素啊!
裴权拳头握紧了一些。
而且
若是太子赢了,裴权也不知道自己日后有没有站在王生上首的机会。
恐怕是没有的罢?
裴权轻轻摇头,脸上的失落之色是直接表露出来了。
裴权到甲观没有多久,又一个人走进来了。
这是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一身太子宫官袍,倒是玉树临风,有一副好皮囊。
“驸马都尉,现今才来?”
华恒才到,主位上的司马遹已经开始训斥了。
“臣下,拜见殿下。”
华恒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他乃是曹魏太尉华歆曾孙,太常卿华表之孙,尚书令华廙少子。
并且娶晋武帝女儿荣阳长公主,任驸马都尉。
说起来,他也算是外戚。
而且有领军之职,并非虚职,只是遥领了一个太子宾客,才与司马遹有些关系。
寻常时间,他也是不常在太子宫的。
但是今日,他知道,他必须要来。
“驸马都尉如今翅膀硬了,连孤的问题都可以不回答了?”
华恒脸上露出苦色,只得说道“臣下不在东宫,是从家中赶来的,况且,公主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提到荣阳长公主,司马遹的脸色果然便好了不少。
“也罢,入座吧。”
王生在司马遹身侧,自然是将甲观中所有的东西都看在眼里的。
看来,因为荣阳长公主的关系,司马遹似乎是更信任华恒,而不是太子詹事裴权。
第三个来甲观的人,对王生来说也是熟人。
太子仆张祎。
太子仆,与家令率更令同属詹事领,说起来,裴权也算是张祎的上司了。
不过。
在太子宫之中,谁是谁的上司,其实是说不准的。
太子宫的官职,毕竟只是在太子宫。
太子宫管的十县之地,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