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士卒抢救火油,然而汉军的投石机却是毫不留情,又接连投来了一些原始燃烧弹和羊头石,羊头石虽然体积较小伤害不了城墙箭垛,可是数量众多,用来对付燕军士兵效果非凡,羊头大的石头冰雹雨点般落下间,很多燕军士兵便带着不甘的吼叫躺倒在了血泊中,城墙也迅速火势大作,到处都是烈火浓烟,也到处都是奔走呼喊的守军士卒。
还是在一口气砸出了五轮羊头石,给守军造成了许多伤亡和混乱后,汉军的云梯车才重新开始前进,缓慢而又坚定的向着城墙逼近,结果城墙上虽然也很快就射出了火箭阻拦,但是数量却明显是远远不足,力度软弱准头偏差,对经过一定防火处理的汉军云梯车威胁很小,更别说是挡住汉军的前进速度。
也很好,燕军还有希望,当两架汉军云梯车带着不多的火头逼近到了城墙近处时,不消翟盱下令,蓄势已久的燕军将士立即接连投出燕尾炬,疯狂纵火焚烧汉军的云梯车,扛着飞梯前进的汉军将士不甘示弱,马上就向城墙脚下发起冲锋,把飞梯迅速搭上墙头,顶着滚石檑木向上方发起蚁附进攻,城墙阵地上的喊杀声也因此[ ]彻底沸腾了起来。
听到这突然沸腾起来的喊杀声,率领燕军预备队守侯在西门内侧的李舀也知道自己可以动手了,犹豫了片刻后,李舀先是安排自己的亲信守住了千斤闸,叮嘱说没有自己的亲自命令,谁也不许放下千斤闸,然后才神情严峻的下城,来到了城门内侧,可是让李舀大吃一惊的时候,当他来到城门处时,燕军的西门守将翟盱就好象从土里钻出来的一样,抢先一步出现在了城门旁,身边还带着一队他的亲兵卫士。
看到李舀出现,翟盱也脸色一变,很明显同样有些震惊,不等李舀开口就主动说道“李将军,我来看看城门的情况,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担心城门的情况,过来看看。”李舀强笑,又向翟盱问道“翟郡尊,听声音,暴汉军队已经在蚁附了,你怎么还不到城上指挥督战?”
“马上就上去,马上就上去。”翟盱的目光明显有些游离,又强笑着说道“李将军,这里就拜托你了,我先走了。”
言罢,翟盱还真的转身就向了上城甬道,李舀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李舀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城门官说道“把钥匙拿给我,还有瓮城城门的钥匙,为了预防万一,从现在开始,城门钥匙由本将军亲自掌管。”
城门官唱诺,立即拿出了钥匙,谁知李舀正想伸手去接时,已经掉头离去的翟盱突然回头,一边领着他的亲兵大步回来,一边大声说道“慢着!李将军,我才是西门守将,钥匙为什么要交给你保管?”
“糟了!我露出破绽了?”李舀心中叫苦,忙硬着头皮说道“郡尊,大王有令,是让末将替你守城门、瓮城和千斤闸,钥匙当然得由末将保管。”
“可大王没说钥匙要交给你。”翟盱反驳,又向城门官伸出了手,命令道“把所有钥匙交给我!”
城门官为难的看向同样要自己交出钥匙的李舀,李舀额头上汗水滚滚,可是李舀又非常清楚,一旦城门官把钥匙交给了翟盱,那么自己不但再没有机会迅速打开城门迎接汉军入城,稍微耽搁间,自己在宫城里的家眷全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李舀别无选择,只能是坚持说道“大王要我守卫城门,城门钥匙当然要交给我保管,把钥匙交给我!”
翟盱怒视李舀,暗藏鬼胎的李舀心中更慌,只能是强打精神与翟盱对视,然后李舀还灵机一动,突然探手去抢城门官已经拿在手上的钥匙,想先把钥匙拿到手再说,谁曾想李舀的动作快,翟盱的动作也同样快,还同样是突然伸手去抢钥匙,两支手也几乎是同时抓住了钥匙,谁也不让,僵持在了空中。
“放手!”翟盱咆哮,“我是西门守将,为了蓟城西门的安全,钥匙必须由我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