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差点直接从床榻上跳起来。
你看我干吗!
太医院院使......
我拿垫手棉巾。
周怀山......
放屁!
你拿棉巾,为什么看我!
太医院院使......
愕然望了周怀山一眼,霍的转头,果断抬脚离开。
再待下去,他怕周怀山会跳起来威胁他,让他必须给他诊断出个病症来。
他大孙子就是这么干的。
为了不读书,逼着他让他给诊断了个病,请了三天假。
周怀山可是奉旨读书,他能给大孙子断假病却没有胆子给周怀山开。
沈励亲自送了院使离开。
他们一走,周青幽幽望向周怀山。
周怀山抱着被子坐在床榻上。
“闺女,你这样看着我,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觉得我有点羊入虎口的样子。”
周青啪的一拍桌子,“下来,写!”
周怀山噘着嘴,不情不愿离开他的床榻。
“闺女,我有点口渴。”
周青瞪着周怀山。
周怀山舔舔嘴皮,在桌旁坐下,“不喝水也行,那你让厨房给我准备点夜宵,毕竟我还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
说话的模样,委屈极了。
周青就道:“行,你写吧,我让厨房做。”
“我要吃蟹粉蒸肉,要吃水晶虾饺,要喝鸽子汤,要吃麻球,要吃......”
周青只觉得再听下去,她得原地断气。
“写吧,祖宗,别念叨了,写完了早点睡,啊!”
周怀山声音戛然而止,翻了个委屈的小白眼,在作业堆儿一阵刨,开始动笔。
周青原本想要离开,但是想了想周怀山的学习状态,再看一眼那一桌的作业,最终还是留下来。
她怕她一走,周怀山直接扭头睡了。
国子监的作业,老实说,周青并不会做。
她不像小说里的女主,穿越过去就瞬间打通任督二脉,又会作诗又会做赋。
她没有得到这个金手指。(大约不是作者亲生的吧)
她也不会写八股文,甚至连八股文的格式都搞不懂。
但是!
不会不代表她不识字。
周怀山写的第一篇作业,是一份命题小作文。
以漕运为话题,展开论述。
当然,以八股文的格式。
漕运为话题,最常见的就是漕运的利弊分析。
我们山大爷倒好,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游山玩水论,并且重点落在,在船上吃现钓的鱼有多好吃。
周青拿着那篇小作文,差点没吐血三升以敬天地。
“你这是写漕运呢?”
周怀山瞥了一眼,理直气壮的道:“当然是了!这不是漕运是什么!难道你没看到我写了水还写了船,这不是漕运难道你告诉我这是驿道?”
周青......
得!
她爹拿出白天怼郑御史的架势来怼她了。
啪的一拍桌子,周青道:“胡说,你这分明写的就是你出去游玩的心得。”
周怀山一梗脖子,“不行吗?谁规定写漕运不能写出去游玩的心得了,运河难道不让人游玩?游玩难道不让人吃饭?
你不能要求每一个学子都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我们要保持与别人的与众不同!
我又不是你,你凭什么要求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
那要是这样,难道我也要爱上沈励并且嫁给他?
我可做不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