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周怀山被带进去的时候,户部尚书,工部尚书都在。
御书房里,气氛凝重。
周怀山狐疑的望了两位尚书一眼,然后眼观鼻鼻观心的小步上前,行礼问安。
皇上冷哼一声,将手里正在看的折子随意朝桌案上一丢。
“朕不过是要挖条运河,你看看你们,从年初扯皮,一直扯到现在!
朕就不明白了,这么利国利民的一件事,你们偏偏昧着良心想尽办法的阻挠,你们半夜就真能睡得着?”
皇上鲜少骂人骂的这样刻薄直白,两位尚书立在那里,面色都不太好看。
周怀山眼角余光瞥了一眼,抓着关键词,心头小心思活动起来。
正活动,就听到皇上在上面咆哮。
“这件事,就连国子监的学子,都比你们看的通透!”
工部尚书便拱手道:“陛下,学子看事,多太过空泛理想化,不够实际。
臣也并没有就不赞同这漕运,只是臣觉得,此事兹事体大,着实要前后全部考虑清楚了再行决定。
劳民伤财,但凡做不好,便要惹得民沸民怨。
到时候,陛下明明是......”
皇上一摆手,黑着脸打断了他。
“少和朕说这些车轱辘话,这话你说了多少遍。”
“这是臣真心实意的看法。”
皇上没理他,“周怀山,庄稼汉出身,现在在国子监读书,他的想法,结合了老百姓与学子的思想。”
说完,皇上看向周怀山。
“昨日,你们国子监不是留了一篇有关漕运的课后练习吗?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周怀山心跳倏地一闪。
瞪大眼睛望向皇上。
您确定?
皇上给周怀山递了一个放心没事朕给你撑腰的表情,“让他们看看。”
周怀山......
他自己写了个什么玩意儿,他可心里太有数了。
原本只是进宫挨皇上一顿骂,周怀山心一横,头铁的就来了。
不就是一顿骂,他又不是挨不起。
要是正好能趁着挨骂让皇上取消他去国子监读书的资格,那才是因祸得福呢。
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啊!
早知道,就把祭酒大人的大作拿来了。
然而,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深吸一口气,周怀山做好战斗准备,拿出自己的大作,下颚一扬,摆出一副睥睨天下的屌样,用食指和中指夹着自己的那份大作,朝着旁边户部尚书递了出去。
《漕运·饭否》
男人要吃饭,
女人要吃饭。
进士要吃饭,
百姓要吃饭。
饭否,饭否,惊起运河肥鱼一片。
然后,又拿出自己游山玩水船上吃鱼那篇,递给了工部尚书。
两位尚书大人一入目,不约而同喷出笑来,可当着皇上的面,又不好笑的太夸张,刚刚一笑,又努力绷住。
周怀山气定神闲面无表情立在一侧。
皇上瞧了周怀山一眼,又狐疑望向两位尚书。
户部尚书率先将手中宣纸双手捧上,憋笑道:“周怀山的见识,的确与臣不同。”
工部尚书跟着也捧上,“与臣,也不同。”
皇上......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和阴阳怪气的话?
皇上又朝周怀山扫过去,周怀山微微扬着下颚,憨厚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混不吝。
犹豫一下,皇上示意内侍总管将那两份课后练习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