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蛟将璧瑶带去了客房。
待两人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千尘冲殷司苦笑着摊了摊手:“就这样吧。明日再说。”
“阿霁…”
“没关系。”千尘打断了他,“我还是那句话,就算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孕妇上门求救,你也不能拒之于门外吧?只是——”
她话锋一转:“沈修岚竟然动手打了璧瑶,真是不可思议。”
“沈修岚那个人性情乖戾,喜怒无常。”殷司淡淡地说道,“其实也不算奇怪。”
“这我倒也知道。只是没有想到,他做的这事这样卑劣。”千尘冷冷地说道,“还会动手打女人了,他算什么男人。”
“何况她还有了孩子。”
“你心疼了?”千尘毫不客气地扫了他一眼。
“我怎么敢。”殷司微笑着摊摊手,“想想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还心疼不过来呢。”
“反正,我是可怜她的孩子,可不是可怜她。”千尘再次表明立场,“最多沈修岚上门来我们调停调停,你可以用武力威胁他一下,教教他怎么做夫君做爹爹,便送璧瑶回去吧。她日日在这里晃悠,我怕我管不住我的刀。”
“遵命,夫人。”殷司笑了笑,搀住她的胳膊,“我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回去躺下没多久,千尘才刚刚进入梦乡,一声女人的惨叫惊得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
“阿霁,你躺下,我去看看。”殷司也是个向来浅眠的人,此时也是正在系上自己的衣带,重重呼了口气,“我让阿蛟把她挪去远一点的房间吧。”
“无碍。”千尘的脸上冷若冰霜,她伸了个懒腰,“我与你一同去,我也想看看她发什么疯。”
“你将衣服穿好。”殷司皱了皱眉,取了件白狐的披风,“当心着凉。”
“放心,我又不是普通人。”千尘的表情松泛了些,不过还是一脸的起床气,“不会着凉的。”
耳边传来凄厉的呼救声,越往近走,阿蛟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璧瑶小姐,您莫再喊了…没事,这里很安全的…”
“君上已经休息了…请您…”
千尘过去一看,璧瑶正死死地拉着阿蛟的手,蜷缩成一团,嘴里不住地喊着“救命啊——”“沈修岚要来了——他已经疯了——”“救命啊,他要打死我了——”
殷司见状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阿蛟。”千尘静静地唤了一声。
“啊,帝君,”阿蛟无奈地看看自己被抓到痛的右手,“您看这——”
“你不必管这里了,先去吧。”千尘的眼下有些青黑,被一个人两回搅了好梦,千尘的脸上写满了烦躁,无法掩饰的烦躁。
得了她的命令,阿蛟十分轻松地抽出了手,行过礼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手里没了抓握的东西,璧瑶一个人缩在床角瑟瑟发抖,嘴里念念有词。
那湿漉漉红通通的眼睛,惨白的脸上淤痕看起来更加显眼了。
真是好不恓惶,好不可怜。
千尘深深呼吸了几下,扭头望着殷司:“我觉得可以燃些安神香。”
殷司点点头,算是默许。
千尘将香炉打开,正要往里头填香,冷不防被璧瑶闪电般弹起来,将她狠狠推离了香炉;千尘不备,被她推了个趔趄。
“阿霁!”幸好殷司出现在后头托了她一把。
“你要下毒害我!”她的眼睛瞪的像两只铜铃,“你滚!你滚!”
“你怎么样?”殷司担心她的身子,千尘咬了咬牙根,一只手按了按自己的后腰,道:“没事。”
璧瑶见了殷司,突然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哭道:“殷司哥哥,她要害我!你救救我吧,你快救救我——”
有一说一,千尘觉得她已经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