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间不多了,金四莲仿佛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不大的屋子里急的团团转,冷不丁的,大手大脚的她差点儿把角落里的花盆给踢翻了。
她眼疾手快扶住,但花盆与桌角的磕碰之间还是发出了些许的声音。
这地儿本来就不大,各个房间挨得紧紧的,就算三房和穆山河在外屋,可耳朵好的穆杏儿还是听到了屋子里的声响,瞬间警觉起来。
“娘,我还是先回屋子里去吧,你们大人讲话,我不懂。”她心里提防着,仰头却笑嘻嘻地对众人这样说道,满脸都是天真懵懂,让人看不出破绽。
“额,这毕竟是咱们两家人之间的恩怨,你虽然听不大懂,但还是在这儿听会儿吧。”穆山河自然知道那声响是咋回事儿,急忙想拦住穆杏儿。
可穆杏儿是个孩子,手脚利索,顿时一弯腰,从穆山河的手臂下面钻了过去,一溜烟往房里跑去。
“是谁!”她横眉冷对,猛地打开房门,但待她看清这人在干什么后,瞬间气势全无,满脸震惊地看着对方。
金四莲冷笑着看着她,手里紧紧捏着一个已经半空的瓶子,里头还装着一些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液体。
“你怎么在这里?”余娇蝶听到穆杏儿一声吼,也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不满地看着金四莲,伸手就想去掐穆山峰,让他拿个主意。
不过这次,金四莲面上却丝毫没有惧意,晃了晃手里的瓶子,冷声道。“你家闺女干的好事,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是她亲娘么?”
余娇蝶愣住了,看向呆若木鸡的穆杏儿,娇呵一声。“杏儿,那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穆杏儿连连摇头,状似无辜地躲在了余娇蝶的身后,她自然记得余娇蝶曾经说过什么,不管之后发生什么,都不能承认自己做过。
“若这当真不是你的,那便妥了,我即刻报官去,这东西是谁的,便判她个加害良民的罪!”金四莲深深恐吓,连余娇蝶都有些坐不住了。
“报官这种哄小孩子的话,你就别拿出来吓唬人了,咱家……”
“既然你不怕,就别拦着我报官,上次那卖农药的,只见到了咱家春雨,你家杏儿好像没给他见着脸吧,你在这儿等着,我现在就把他再找来!”
为了穆春雨,金四莲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得罪天王老子,她也绝不会让老三一家好过!
“诶,别别别,大嫂,这都是小孩子之间闹着玩的,咱也就打开了天窗说亮话,这东西就算是送到官府去了,指认了咱家杏儿,小孩子不懂事,连这东西是不是有毒的,她都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县官老爷么?”穆山峰暗叫不好,干脆拦住了金四莲,把话敞开了说。
余娇蝶拉着穆杏儿,虽然心里不乐意,但都到这时候了,也只能干巴巴地瞪了穆山峰一眼,冷哼一声扭过脸去。
“鬼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别有用心,你家姑娘这颗心黑的很呢!”金四莲现在得了理,仿佛找回了昔日里的骄傲与尖酸刻薄,立即阴阳怪气地嘲讽起穆杏儿来。
“你怎么说话呢!别忘了你们家可是靠着咱家吃饭的!”余娇蝶气了,杏眼圆睁,瞧着金四莲尖声警告。
“怎么着?靠着你家吃饭这天底下就没有王法了是不是?靠着你们家吃饭,咱家就得搭上几条人命给你还钱是不是?你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你家再有钱,要是我现在告去了官府,你们余家的名声就别想要了!还有你的丫头,等着嫁不出去吧!”
“你!”
余娇蝶气急了,长这么大,啥时候都是娇生惯养,爹生娘宠的,啥时候沦落到被人这般恐吓的余地!
她当即就撒开了穆杏儿的手,卷起袖子就要上钱去教训教训金四莲。
但金四莲丝毫不畏惧,高高举起手里的瓶子,岔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