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若说有落难的将军府邸,那大概是蔡将军吧。”景安曜顿了顿,看着满月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蔡将军倒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战场之上叱咤风云,性格豪爽,着实令人钦佩,只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宫宴之上顶撞了皇上,成日花天酒地不说,还在企图报复皇上散步谣言,动,乱军心,皇上大怒之下重罚蔡将军一家。”
“是啊,这个不成器的男人,抛下我们妻女二人成日去酒楼里鬼混,爹不久之后就被气得一病不起,我拿着家里仅剩的首饰去典当得倾家荡产,只为了给爹治病,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蛋,竟然还偷走了这救命的钱!”
满月似乎被景安曜说得有些崩溃,眼眶中泪水在颤悠悠打转。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再抬起头时,眼中再也没有了方才装出来的柔情似水的模样,剩下的只有滔滔不绝的恨意。
“这把匕首是爹在临终前交付给我的,是他当初从西域敌人手里缴获的,价值连城,是咱们家落魄后的传家宝。”满月心疼地抚摸上那匕首,泪水再也忍不住,一颗颗砸落在手背上。
“你可知道爹临终前有多痛苦,他有多后悔当初生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到头来还需要儿媳妇为他们家承担起这最后的脸面!”
满月深吸一口气,挺直的身子渐渐软了下去,是有些丧气。“我本就是罪臣的家眷,既然你们知道了,要杀要剐,随你们。”
她放弃了挣扎,泪水顺着面庞,冲去了浓浓的脂粉,整个人都显得无比颓然而无奈。
“那你的女儿怎么办?”穆温染单手撑头,微笑着看着她。
“作为一个母亲,你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孩子,你未免也有些太心大了。”穆杏儿也埋怨地看了她一眼,颇有微词。
“我……”满月嗓音有些颤抖,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穆温染,可半天过去了,却依旧没有后话。
仿佛在这一刻起,她的身家性命都已经交到了眼前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女孩儿手里,枉她活了这糊涂一世,为人生母,进不如她看得透彻来的洒脱。
“哟!几位客观,可是找我来了?”室内一片寂静,突如其来的一阵奉承的尖笑,高亢女声却撕破了这一室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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