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赖得天公作美,今日万里无云,阳光晴暖,牡丹花圃也是争妍斗艳、姹紫嫣红,却不及那一个个青春娇嫩的少女动人。
此番入宫赴宴的八旗贵女,都是十三岁到十六岁不等,一个个都穿着华美的旗服,旗髻也都梳得整整齐齐,一个个满头珠翠,小脸脂粉横扫,一张张脸蛋,或清纯、或娇艳、或端庄,端的是春兰秋菊,风采各具。
这些八旗贵女们都是规规矩矩,到了宫里,谁都不敢仗势家世门第,人人都是安静而乖巧,偶尔有人说话,也是小声低语,更多人的是在瞧瞧整理衣襟、或者是掏出小镜子补妆,周遭那姹紫嫣红的牡丹都吸引不了这些八旗格格们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条通往碧桐书院的路,都静静等候着那位最尊贵的女人的到来。
很快,在众人的期盼中,明黄色九凤曲柄华盖映入眼帘,两个太监躬身提着鎏金狻猊薰炉开路,后头四个太监稳健地抬着一顶华美的雕花红木凤辇,明黄的凤伞、凤扇簇拥,凤辇之上是一个身穿明黄吉服的女人。
首领太监苏培盛扬声道“皇后娘娘驾到!裕妃娘娘到!”
一众八旗贵女纷纷敛衣跪拜,请安声参差细柔“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金安!参见裕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姚佳欣才下了凤辇,便看到跪了一地的……萝莉。
丫的最大的才十六岁,可不就是一群萝莉么!
裕妃也从后头的妃位肩舆上下来,主动上前搀扶着姚佳欣,殷勤而恭谨地将她扶进了牡丹亭中。
姚佳欣坐定之后,才抬了抬手。
王以诚立刻一甩浮沉,扬声道“娘娘懿旨,众人平身!”
“谢皇后娘娘!”
一个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萝莉们这才盈盈起身,都乖巧地侍立在牡丹亭外。
姚佳欣不急着发话,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润喉。
裕妃满脸笑容,“今年的牡丹花圃,可比往年热闹。”
姚佳欣笑着说“那就把弘旭和弘昼也叫过来,一块热闹热闹吧。”
离着牡丹亭近的八旗贵女都是出身最高的,一个个听得真真,姿色卓越的忍不住暗喜,心想着即使不能被选为六阿哥的福晋,五阿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裕妃虽觉得这等大事,长辈做主即可,但也不敢违逆中宫,笑着点了点头“还是皇后娘娘思虑周。”
说着,裕妃扫了一眼亭子外,笑着说“不知皇后娘娘打算如何考校这些丫头?”
姚佳欣笑了笑,对于闺阁女子,少不得要考校针线,只不过姚佳欣觉得针线好坏无所谓,嫁给皇子的人,又不缺针线上人使唤。
便吩咐王以诚“去准备笔墨纸砚,让这些丫头们依景作画一幅。”
牡丹花那是学国画必学的东西,著姓大族的格格肯定都会画,可若是门第低些的人家,大部分都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姚佳欣也想为难这些女子,便又补充道“针线也准备些,若是不会作画,随便绣个什么东西也成。”
“奴才明白了!”王以诚便飞快退下,吩咐人去取文房四宝和针线了,既要作画,王以诚又叫人抬了十几张桌子来,至于椅子就没有了,皇后娘娘面前,哪里是一般人有资格落座的?
很快,底下的秀女们,就一个个开始忙活了起来。
姚佳欣暗暗瞧在眼里,她方才的话,离得近的八旗贵女都听得真真,自然明白她这个皇后更想考校才学,其次才是女红。因此这些出身拔尖的秀女都纷纷选择了作画,而离得远的、出身中等之家的格格大多选了针线。
大致一估计,做针线活至少七成!
姚佳欣叹了口气,微微觉得遗憾。
在场这些小丫头,家世最低起码也是五品官的女儿或者妹妹,甚至还有不乏位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