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的男人,几乎积累了人生的全部智慧,却又未到苍老时,几乎是男人最具魅力之时。
可猫儿自小不缺父爱。
那只手触碰到猫儿的一刹那,她立时一抖。
杯中茶水几番晃悠,溢出杯沿,打湿了皇帝手背。
皇帝一蹙眉头,目光停留在了猫儿面上“是你?”
没错。猫儿在心里道是我,你儿子逼迫我来引诱你,你准备好了吗?
她身后的杨临忙忙挤上来,擦净皇帝手上水渍,重新换了茶水呈上,这才道“今儿阅兵,虽说知道的人不多,可猫儿姑娘在身边,皇上多少也安全些……”
皇帝静默了许久,饮过茶,方同杨临道“给她一杯热水。”
猫儿心中吁了口气,捧着热茶退回了原处。
她想着方才杨临和皇帝的对答。
她今日跟来,可见并非皇帝的主意,而是杨临的主意。
是杨临在萧老五的授意下行此事,还是他对外吩咐时被萧老五的人偷听了去?
窗外已隐隐传来练兵的号子声,过了不多时,车速渐缓,车外传来驾马侍卫恭敬的声音“皇上,到了。”
————
阅兵浩大威武。
皇帝的临时决定,并未让京郊大营的官兵陷入慌乱。
数万将士动作统一、有力,展现着大晏好男儿的威武和自律。
茶水间门外不远处,两位兵士密切注视着观看台上的动静。
只要阅兵结束,皇帝有了下来的迹象,就要立刻招呼茶水间皇帝自带的侍卫,好提前冲泡茶水。
两人站的笔直,口中却极小声在商议
“皇上身边那位冻的鼻青脸肿的姑娘,便是上头说的那人?”
“也不知她会不会向人求助……上头究竟是何意?她是皇上带来的,便是有难,也定然会向皇上求助,又怎会找旁人?”
“都到了军营了,她又能遇上何难?我瞧着她肚子也没大,也不是说要随时随地生娃儿啊!”
“……”
两名兵卒一肚子疑问,而上头只交代了他们做什么,却不知为何做,只能忍着满腹疑惑,等待着胡猫儿真的出现向人求助的行径,两人也好将那人偷偷记下来,去向上面复命。
看台上,猫儿冷的抖抖索索。眼前数万人头各个如米粒般大小,那个背后操纵着她的萧定晔隐藏其中,根本看不出站在何处。
杨临站在她身畔,被她抖的眼晕,拉着她往后退了半步,眉头一蹙悄声道“咱家瞧着你这孩子毫无斗志,怎地争宠的心思突然这般大?衣裳轻薄虽体态婀娜,可也要分场合。皇上又不是要逛窑子。”
猫儿一边发抖一边看向他“你觉得这样不好?”你到底是不是萧定晔的人?你不希望我投怀送抱?
杨临义正言辞道“当然不好,有损皇上威严。你看底下那些兵卒子,多少目光盯着你。”
没再等多久,将领一声令下,皇帝致辞,阅兵结束。
茶水房里,气氛庄严。
众将领言简意赅,将近期练兵成果进行了汇报总结。
到了最后,兵部尚书李大人把将领都指使出去,方看着皇帝的面色,探问道“皇上,要不要见一见五……?”
“嗯。”皇帝的声音带着些冷漠,冷漠中又一丝期盼。
他这个儿子,是所有孩子中,曾给过他最大期待的,也是让他伤透了心的。
将老五丢进军营,皇后曾在他面前哭诉过极多次。
可是,这个儿子再不能无状下去。
他少不得,得真正做一回严父。
李大人疾步而出,向门外兵卒悄声道“将王五宝唤来。”
一阵脚步声急速而去。等再回来,多了一个青年。
青年身着下等兵卒的兵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