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压抑不得,故而才多次失态。
奴婢已开始油尽灯枯,过不了两三月就要渡劫结束,转去天庭。
然现下殿下身子难耐,太医说是肾水不足,实则是七月半时招了小鬼。奴婢陪在殿下身畔,待驱走小鬼,便要离去。
奴婢苟延残喘这几个月,却要躺进棺材里,方能多活几日,护的殿下周全。
求皇后娘娘看在殿下份上,权且再忍耐奴婢几月。”
皇后听罢,面上一时阴晴不定。
想要斥一句荒谬,自己却是吃过胡猫儿镇魂甜头的人。
想要完全相信,却又催眠不了自己。
她望着猫儿,一时神色莫辨,半晌方冷冷道“你诸多借口,本宫却信不过。”
话虽如此说,却也不再让太监将棺材送回去。
过了几息,原本离去的宫娥带着另外一位宫娥前来。
皇后望着猫儿道
“你口中没有一句实话,本宫早该敲打你。
水仙是本宫身畔的一等宫女,虽品级不及你,却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
本宫今日便将她指给晔儿为夫人,希望你同她和睦相处。”
她还要再说,宫道上已响起悠长的通传“太后娘娘到……”
猫儿心中便有些幽怨。
老太后,来的实在是太晚了。
一顶软轿落了地,老太后缓缓起身,将眼前情形一打量,心里有些糊涂,有些明白。
她虽不知前情,心中却明白,猫儿最近但凡举止异常,必定是与她的孙儿有关。
等众人向她见过礼,她立刻开始和稀泥“猫儿却是顽皮,怎地随意抬了棺材玩耍?棺材哪里能随意用来玩耍?快快抬走,搁在宫道里,瞧着碍眼。”
猫儿心下一阵溃败。
她原本已找了个借口,暂时能将皇后诓住。怎地老太后又来搅浑水。
她眼巴巴望着太后。
太后只蹙眉催促“快,离哪个宫近,便先抬去哪里。哀家没剩几年好活,见了棺材就头疼。”
最近的宫殿,自然是重晔宫。
太监们如逢大赦,小心抬起棺材,立刻起身狂奔而去。
皇后知道太后自来有些偏帮胡猫儿,此时不免要解释
“猫儿这些日子闹的离谱,颇有些不懂事。儿媳将水仙指给晔儿,好让晔儿身边有个可靠人侍疾。”
当娘的为成年儿子纳妾,没有祖母站出来反对的道理。
可重晔宫这几日演着一场什么戏,太后心知肚明,这些日子不知担了多少心。
现下将水仙放进去,若走漏了风声,却是将自家孙儿往死路上逼。
今日在众目睽睽下,她少不得要下儿媳的脸子。
只有日后自家孙儿转危为安,亲自去向他娘阐述此间因果,方能了了这一场误会。
她心中叹了口气,只得道
“晔儿已然缺了肾水,他又是个任性不知节制的。若再多一个夫人,只怕他更从床榻上爬不起身。
水仙是个好孩子,不能委屈了她。哀家近几日腿脚不便,便让水仙去为哀家侍疾,日后再发还给皇后,可成?”
太后都问了“可成?”皇后自然不能说个不成。
她只得应下,转头望着猫儿,语声严厉道“回去好好守着晔儿,日后再敢闹腾,莫怪本宫心狠手辣。”
猫儿长舒一口气。
待回了重晔宫时,萧定晔已被从棺材里抬出来,此时正躺在寝殿大床上沉沉昏睡。
她将将进了院子,明珠已在门口等她。
明珠见她毫发无伤,方拍着心口道“好险,若主子被皇后娘娘打了板子,殿下醒来,不知该多心疼。”
又低声道“殿下只醒了一息,又睡了过去。凝神汤药效长久,只怕到三更,殿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