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他看了看她，他还要把话说得更明白?

“谢殿下厚爱。”林暖苦涩的笑了笑，他的迟疑表明他心里果然还是有魏长秋的。

离开离尘，林暖没有再去紫衣阁，她径直回了城南织锦坊。她没有闲暇的时间去细想离尘的动机。这些金线，不要白不要。只是，她还需要处理过，才可以和孔雀羽编成绣线。

时间不多了。

看着林暖离去的背影，离尘问南宫麟，“她明白我的心思了？”

南宫麟愣了愣，“您说了您的心思了？”就不能坦坦荡荡的说句我喜欢你？

离尘如鲠在喉，看了看南宫麟，气得扬了杨手，走了。

——

午夜子时岐山小树林

幽静的树林深处，细细碎碎的风声，脚步声，言语声。

风声骤停，一切似乎嘎然静止。

忽然安静下来的黑夜，一团幽蓝色的光影闪耀着。在整个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诡秘。

在这团蓝色光影之中，一只色泽鲜艳的孔雀站在林中，高傲清冷，令大千世界黯然失色。它全身琉璃色的羽毛，即使是在这样的暗夜中，也像是一池波光粼粼的湖水，透着微光。一双蔚蓝色的眼睛，看着身边一袭白衣的白面书生。

“你确定？”书生看着孔雀，一脸的幽怨。

“来吧。”孔雀的眼睛透着蓝色的光。

“我就一缕神识，你可能会有点痛。”书生瘪了瘪嘴，上前拉着一根羽毛，用力一扯。

“嗷！！！”孔雀一声嘶鸣，响彻夜空。

孔雀浑身颤抖，踱着步子，几乎站不稳。被拔掉羽毛的哪一处，隐隐泛着血迹。

“这叫有点痛？”他转头看着书生，蓝色的眼球透着血色。

书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受不了了？五十根呢。”

将拔下来的羽毛放在预先准备好的织锦上，白面书生继续动作。

这一次，孔雀没有吭声。

眼看着已经拔了快二十根，书生看着那一个个的血窟窿，心里发紧。“还好嘛？”

孔雀睁开一直闭着的眼，胸前不停的起伏，膝盖一弯，跪了下去。整个身体，开始不住的颤抖。

“怎么了？要不我唤他下来？”书生安抚着他。

“不用。”孔雀眼中含着泪光，晶莹透亮的蓝色，就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

“跳诛仙台就损了半生修为，上次你警告长秋，已经开始被反噬。如今再褪去你这一身尊贵的羽毛，我看你就只剩个凡夫俗子的躯壳了。”书生站起身，无奈，“还要继续吗？”

“来吧。”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孔雀又强撑着站了起来。

书生动作比之前要快了很多，他可以想象硬生生将羽毛从身上拔下来的那种痛苦。

为了暖暖，他连命都可以不要，这一身的绒羽又算什么？

到了最后，孔雀实在是没有力气站着，只能趴在地上，任书生随意施展。

“五十根，齐活。”此话一出，孔雀已经没有任何的力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月陌！陌！”书生摇了摇他。

“太子头上动土，我看你也是有点不知轻重！”一袭白衣落地，一把骨扇将雪白的发丝轻轻吹起。

书生退到一旁，”司命！“

来者正是掌管生死命运的司命上神。

看着躺在地上，满身血窟窿还在汩汩冒着血迹的孔雀，已经奄奄一息，全然没有过往那傲然群雄的神气。

将他抱起来，拥在怀里，轻轻的叹息。”先回月满楼。“

——

月满楼

”好生照料，下次不要让他再鲁莽行事。如今，收了他的法力，你护着他便是。“司命为床上趴着的人上了药，后背上的伤开始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