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西域各部族间的仇杀侵略,大唐向来也确实以包容之心看待,不会主动介入其中。
于是剿灭之事作罢。至于向官府纳税,也是缴了一两年,后来便总是想方设法不缴了,实在是一群狡诈无耻之徒。
谷中的贼人,有些还在休息,连续几天赶路,实在疲惫,吃饱睡足,才好释放他们血脉中的兽性和残暴。
大部分人是早已起来了,正在研磨刀具、枪矛和箭矢。
这哪里是农牧景象,完全就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屠夫。独孤欢再一次肯定,这些人肯定是心怀不轨的侵略者。
他们每百余人分成一座营地,帐篷像巢里的鸟卵一样挨着,马匹围成一圈拴在一起。
杀人先杀马。独孤欢这样盘算着。就算把马匹吓惊了,这些畜生们来回蹿跳,也能凭着踩踏杀伤那些圣火教徒。
他把自己的马匹拴在谷口一块大石头上,自己独自进到谷中。
这一次他和郭暧都没易容化妆,已无必要。
谷中的圣火教徒望着一名穿官衣的汉人,慢慢悠悠走进来,一个个就像望见落单绵羊的恶狼,呼啦呼啦的横着弯刀战起。
他们恶狠狠的瞅着独孤欢。只是这场景实在太诡异了,对方只有一个人来,反倒没有蜂拥而上。
独孤欢觉得这样又尴尬,又好玩儿。加上他本来就是木讷的性格,冲贼人笑笑,径直朝着最近的一群马匹走过去。
嗯?
呀?
这人是来干嘛的?
圣火教徒由原本的怒不可遏,变成惊讶,进而又满心好奇。
有些人甚至把刀头朝下,放松了警惕。
好尴尬呀。
出于良好的家教素养,独孤欢还笑着冲贼人们挥手,打了个招呼。
直到独孤欢都走到了一群马边儿上。
圣火教徒们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闯入者,一些人哇啦哇啦叫起来。
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不过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客人你好啊,要喝杯水吗?”之类招待客人的客气话儿。
贼人寒森森的刀尖,再次指向独孤欢,有个人率先冲了上去。
个人岂是独孤欢的对手。只见他横刀轻轻削过几匹马的屁股,反手一刀,那几人的脑袋便飞到了半空。
那些马儿顿时踢踏嘶鸣起来,挣脱缰绳,在山谷里疯狂奔跑起来。
一些性子烈的马匹受到鼓动,也跟着嘶鸣躁动。
整个圣火教徒的营地,都炸开了锅,乱乱哄哄的。
圣火教的人才不介意以多胜少呢,一群人打一个,就是圣火教徒的至高法则。
但凡明白怎么回事儿的,全举着弯刀冲过来了。
“太阴——一剑光寒霜月明——”
这个招式是以太阴之力,凝聚周身水汽,冻结成细小如针的冰刃,射杀敌人。攻击面大,范围广,但因为冰刃过于细小,杀伤力和有效距离欠佳。
众贼人见那唐衣汉人横刀往虚空里一挥,乍然有无数星星点点的寒光,向四外迸射开来。
冰刃细小,数量却很多,冲在前面的人,每个家伙脸上、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几下。
有些人被刺中双目,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有些人被冰刃透胸而入,直扎进肺叶和心脏里,折腾好一阵子才气绝身亡。
因为圣火教徒中的高手,可以破解火系术法,所以独孤欢多用太阴系功夫,以冰刃和寒冰结界杀敌。
后来试探过几次,发现这些圣火教徒中并无那种能破解火系术法的高手,干脆连火系术法一起用。
火系术法杀敌速度更快许多。
这些圣火教徒虽然也会借着障眼法,吐个火,打个火球什么的,其实都是嘴里或手中奇形兵刃里暗藏着火油,忽然喷出,再以燧石引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