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也会有别在自己头上的一天。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蓝泽筠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还别说,确实别有一番姿态。为了今日,昨夜她可是和伯仲二人挑了半宿的衣服,硬是从一堆里面挑出了一件儿艳红色的露肩水袖束腰裙,整个纤细雪白的脖颈展露无遗,削瘦的锁骨惹人怜爱。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如柳枝儿一般,倒真是风情万种,妖媚惑人。可谓是黛眉一挑香酥骨,软腰嫩玉肤胜雪。丹唇初绽樱桃色,轻步微声如心柔。
片刻之后,蓝泽筠推开门瞧了瞧屋外的日头,这才连忙出了房门,鬼鬼祟祟的行至乐琦居住的桃花园,从那颗歪脖子桃花树下挖了两坛酒,便退了出来,朝着承贞居住的宫殿行去。
穿过廊道之后,蓝泽筠见承贞的院落敞开着门,便扶了扶被风吹乱的青丝,而后扭着腰肢,慢步进了承贞的院落。
承贞正在树荫底下绣花儿,听到门口的动静连忙转头,而后便是被那人彻底惊住。
蓝泽筠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依旧轻轻扭动着腰肢,带着娇媚的笑容,看着承贞笑道:“呦!原以为圣女是天上的人,应当是五指不沾阳春水,怎么今日竟然学着我们这些凡间的姑娘,做起女红绣活儿来了?”
承贞听到蓝泽筠又柔又绵的语气,冷着脸,抽了抽嘴角道:“蓝泽筠…你今天是怎么了?怎得突然转了性子,装起什么狐媚劲儿了!”
蓝泽筠遮面轻笑一声,行至承贞跟前,将手里的两坛子桃花酒放在桌上,而后伸手轻轻勾起自己的罗裙,坐在了承贞一旁的石凳上。这才探过头去,看了看承贞绣的牡丹花。
只一眼,蓝泽筠便收回了目光,轻轻咋了咋舌,摇了摇头:“哎呀!这花儿可不是这么绣的,牡丹花儿生来尊贵,花团锦簇,华丽的很,你这针脚一点儿也不匀称,密的地方太密,稀的地方太稀,潦草凌乱,看着硬是将这簇牡丹绣的掉了身价。一眼瞧去,倒不像是牡丹,而是庭前随意开着的芍药呢!”
承贞闻此,神色冷冷的盯着蓝泽筠,假笑道:“凤凰就是凤凰,就算我绣成了山鸡,它也还是凤凰,不过一副绣品罢了。我这手又不是用来拿线的,瞧着丑还是美,都是我孤芳自赏,何须旁人置喙!”
蓝泽筠斜斜的靠着石桌,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柔软似水,此时,手里捏着一缕自己的青丝,巧笑盼盼的盯着承贞,见她较了真儿,便也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伸手将自己跟前的桃花酒,推了一坛过去,道:“圣女果真是通透的很,这话说的一点儿分毫不差,罢了罢了,左右一副绣品,我们又何必较真儿,天气炎热,想必圣女也是累了,这不,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酒,你且品品,合不合口味。”
承贞目光迟疑的看着面前的白玉坛子,虽然隔着盖子,可这酒的清冽芳香就像是遮挡不住,一个劲儿的往外散。
“这酒哪里来的?”
承贞转头问道,蓝泽筠听了这话儿,捂着嘴,弯着眼睛,清脆的笑了起来,声音苏媚入骨,姿态风情万种。
“圣女不记得了吗,这酒是从桃花园里刚挖出来的,酒气尘封的死死的,香得很!”
承贞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而后便生出一股愤怒来,声音比起刚才,又多了三分凉意!
“桃花园里的酒!蓝泽筠,你还要不要脸,竟然偷偷摸摸,去桃花园里偷酒?!那里可是乐琦的地界儿!你是疯了不成?!”
蓝泽筠见承贞恼羞成怒,面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反而眨了眨清澈见底的眼睛,无辜的说道:“圣女此话说的,倒是平白又给我扣了一份大罪过,泽筠虽然不入圣女的眼,可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女子,此次历经波折,来了天阙,远在他乡,身似飘摇,没有亲人挚友,可也不是任人随意欺凌的,我知道圣女位高权重,更是这…是这天阙的主人,我…我果真是命薄如纸,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