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同志!”他谨慎的呼唤。
“嗯,我在这里。”
杨明志扭过头,赫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此人穿着制服,大檐帽正中心挂着铁路单位的标致,杨明志自信看了两眼,才通过标志性的大胡子认出,此人就是本次军列的列车长。
“啊?您是列车长同志?”
“是的,将军同志。我换了一身制服,好好的洗了脸,甚至把胡子也清洗一遍,但愿刚刚的邋遢形象没有让您反感。”
这人真是毕恭毕敬,杨明志满意的点点头“没什么,您对军列安全非常重视,我非常高兴。”
“哈哈,谢谢您的理解。从事我们的工作,总是要与煤灰为伴。您觉得这节豪华车厢如何,是否也觉得满意。”
“当然,您瞧,地面是地毯,墙壁都嵌着真皮。我检查过那些宿舍房间了,所有的床铺都是软床。”
“那么您还有什么要求么?如果有,我会立刻想办法。”
“这……”
杨明志捏着下巴,他寻思着如果自己真的什么刺也不挑也不好,故意挑些小毛病,列车长不会觉得工作没有做好,反而会把工作做得更好。
“干脆这样吧。我们要去新西伯利亚,那里可能很冷。我的妻子怀有身孕,我自己也不喜欢寒冷。我听闻这节车厢也是有保暖系统的。”
“是的!是独立的煤炉!”
“就是它,你把炉子搬进来,连好通风管道。”
“遵命将军同志,我这就去办。还有一件事我要通知您。”
“什么事?”
“列车还有半小时就要开了,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我明白了,在军列开动前,你必须先解决火炉的问题!我可不希望到了目的地罹患感冒。”
穿着呢子外衣,杨明志并不觉得冷,尤其是喝了些红酒,身子温暖舒服。只是他有一个习惯,睡觉的时候连睡衣都不要,顶多穿一件裤衩,如此裹着毛毯或是棉被,所谓无拘无束的睡眠。
尤其是当下,即将担任长时期的脑力工作者,全身心的放松对以后的工作真是重要极了!
要无拘束的睡眠,保暖就显得异常重要,万一气温低自己又把被子等了,没有脂肪保护的肚脐眼,凉气能直接作用在内脏,带早期起来,不一定立刻感冒,先去蹲半个小时厕所简直是必然了。
他就坐在皮椅上安静的等着,再喝点酒漱漱口。
列车长真是说到做到,他指挥着戴着石棉手套的铁路工人,将一尊滚烫的小煤炉抬如车厢,后续的工人三下五除二,又将排烟管道接上。
要说他们办事为何这么快,因为这些设备本就是配套,单纯是气候还不冷,就先拆了下来。
列车长带来的可不仅仅是这个,他手里还拎着用麻绳捆扎好的一大叠报纸。
“将军,这些是您要的《真理报》《消息报》。我们火车站总要订购大量报纸,我突击搜集了一些,其中还有些去年的,希望您能喜欢。”
“哦!当然。”毕竟是旧闻多,他点名问“最近一个月的报纸都有吗?”
“有!都有。”
“您将报纸先放在地上吧,无论旧闻新闻,只要解闷我都喜欢。再说这些报纸也是卷烟的好东西,上厕所也能用得着。列车长同志,当我下了车把这些报纸全部拿走,您不介意吧?”
“您当然可以拿走。”
旧报纸有许多好处,它甚至可以用来糊墙!但杨明志更清楚报纸都是用轻薄易吸水的新闻纸印刷,使劲揉搓后就变得异常柔软。现在正是极端匮乏时期,搜集旧报纸作为如厕的手纸,在未来一段时间内是非常必要的。
这一刻,他觉得一年多的沼泽地生涯,自己对废物再利用已经变成了一种偏执。
凡事用好的,不喜欢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