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爱丽丝。”
笼中的少女身上渡光,微尘闪闪翩飞四周,她和雕像无二,保持着伏地姿势,身下是一片血色。
“你说什么?”
陆甚扳动保险的手一顿,眼珠瞬间转过去。
少女的眼神黯淡,仅存的红颜色也逐渐消弭,她盯着虚空,嘴巴开合“爱丽丝离开了这里,她死在了教堂里。”
“亲爱的?在说什么胡话呢……”
陆甚的手指握紧枪柄,关节泛白,眸底一片颤意。
她还在说,似乎准备用尽力气拿语言来做最后的反抗“被你杀死的,是你杀死的。”
“亲爱的,不要这样…”
“她告诉我,她从来不在乎你…她只爱着自己的弟弟,并且…将他托付给我,你真可怜…陆甚,真可怜。”
伤口处的痛楚开始变得麻木,苏醒轻颤睫毛,露出梦幻般的笑容“我叫苏醒,从来不是爱丽丝,你真可怜。”
而她绝不会同情。
无形的力量从陆甚身上渗透出来,肆意压迫着在场所有人的精神,苏醒吐了几口血,五脏六腑是几乎被压扁的痛,大脑也如面团被人捶打般。
她费劲力气蜷缩在一起,好像一只虾。
陆甚陷在空洞的怀疑中,他松手掉下枪械,轻而易举的挥手捏爆趴在地上哀嚎的牧师脑袋,接着不断重复这样的举动。
喃喃自语“又骗我?你以为我会信吗?亲爱的,你在骗我?为什么啊?”
一具尸体被狂怒的砸向笼子,哐当一声,苏醒颤动身体捂住耳朵,她小口喘气,余光朦胧望过去,只见陆甚徒手将那些尸体撕开。
他的脸上是一片冷漠,伸手推推眼镜框,空洞的面庞转向她“亲爱的,你到底是谁?”
“……”
苏醒忍不住害怕的发抖,她忘记了一切该说的话,动也不动的跟陆甚两眼相视。
眼前的家伙已经不再是人类了,更像是一副扭曲的线条画,一团乱麻,挣扎且黑暗。
他佝偻着脊背朝她走过来,一把扯开笼子,蹲在苏醒面前,四处无风,啪的两声,灯灭掉了。
黑色中,陆甚的眼睛发红,让苏醒以为自己看见了野兽,她感到一阵无力与绝望,过往的记忆走马灯般在眼前浮现。
最后,停在那个少年的背影上。
“爱丽丝,你是我的,无论是什么样的你,都属于我!”
话音未落,一双手从背后托起她的身体,带着她飞速的朝一个方向转移,苏醒眉头动了动,睁开眼睛向上看去,瞳孔紧紧的缩在一起,半分不肯移动。
“嘘。”
他浑身都是伤痕,根本没有愈合的迹象,粘稠的血液渗透她的衣裳,使她感到了浅浅的热流。
“南赫。”
苏醒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热泪盈眶的哽咽出声,她以为自己会就此死在这里,或者被陆甚折磨成疯子。
但是,得救了。
心中有好多话想要一吐而出,可她很明白自己必须安静,同时身体的虚弱也不允许她再说更多的话。
怀中的少女如此娇弱,这样的她比初遇时还要可怜单薄,浑身都是血,苍白的像是一只受伤的天鹅。
南赫怒不可遏,却仍旧要抑制自己的杀意与不理智,他的手不敢再用力,生怕捏碎了少女的身躯。
疯子终于嗅到不对劲,张开血盆大口在身后穷追不舍,南赫带着苏醒一路跑出废弃工厂,重获光明。
他寻找她了一天一夜,此时正是黎明升起。
东方的日轮散发着温和的光,云朵也正娴静,身旁全是黄土小丘,偶尔可见稀疏的小镇,风景不断的倒退,苏醒的意识也在慢慢的流失,即将陷入深眠。
陆甚完全失去理智,完全变成一个疯子,他嘶吼喊叫尾随他们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