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风习习,江南依然燥热,九月的辽东已经颇有凉意,最近这些年比以前冷的多。
一支骑兵行走在山海之间,行进间颇为萧瑟,却正是代善所部八旗骑兵。
击溃了张可大的山东兵后,代善向着辽南军发起了试探性的攻击,虽然他只有两千骑,可都是披甲行营兵和护军骑兵,便在八旗兵中也是绝对的精锐,哪怕明军过万,久经沙场的代善又岂会在意?
明军火炮虽然有数十门,但射速较慢,火铳的射程连弓箭都不如。代善先是命令骑兵下马,在八十步距离以弓箭向明军抛射,这个距离火铳基本上没有,却依然在弓箭的射程之内。
只要射开明军阵脚,代善便会立刻率领军上马发动突袭,靠着骑兵速度凿开明军阵列,只要穿透几个来回,明军必然溃败。
然而代善却没有想到这支明军和以往的全然不同,在八旗兵的箭雨下,虽然有大量的士兵中箭伤亡,却依然不退,前面的中箭摔倒,后面的则立刻补上,战斗意志竟然极为顽强!
在忍受八旗兵箭雨的同时,明军火炮则连绵不断的开火,虽然臼炮和大部分佛郎机都被王业泰带到了鸭绿江一线,但徐敷奏军中火炮至少有上百门之多,虽然大部分呢是虎蹲炮以及少部分佛郎机,但即便是虎蹲炮射程也要比弓箭更远。
慢慢的,代善发现自己部下骑兵伤亡大了起来,当部下八旗伤亡接近二百而明军依然没有溃败之时,代善便知道这次的出击失败了,在战下去部下伤亡会越来越多。于是他不得不下令退兵。
派出了传令兵往大凌河报告海州的情况,代善率领骑兵往辽阳方向而去,他的任务是增援辽阳会同莽古尔泰对付袭扰鸭绿江的明军。
然而过了海州没有一日,代善突然接到报告,王业泰竟然带兵杀到了辽阳城下,辽阳城外方圆数百里一片糜烂!
“莽古尔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王业泰嚣张如此!”代善勃然大怒。要知道辽阳虽然不是建州老家,却也算得上大金腹地,自从占领了辽中沈平原之后,大金国的重心已经从建州转向了土地更加肥沃的辽中一带。
和辽阳的得失相比,海州的这支明军根本算不得什么,代善当即下令,全军快马加鞭向着辽阳挺进。
就在往辽阳行军的途中,一骑从北面而来,却是一个汉军旗骑兵。
“奴才见过贝勒爷。”被带到面前后,这个汉军旗骑兵惶恐的向着代善行礼。
自从设立汉军旗后,大部分女真八旗兵也都把他们当做同类看待,和那些包衣奴隶迥然不同,毕竟这些汉军旗士兵很多已经归顺了大金十多年。
“奴才佟阿桂,是辽阳汉军旗阿杜木梅勒额真部下传令兵,就在今日,阿杜木大人率领辽阳镇守八旗会同莽古尔泰贝勒的骑兵把明军王业泰部堵在了鞍山驿,奴才奉命往南哨探,查看海州方向的动静,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贝勒爷您。”
“你是说王业泰被堵在了鞍山驿?”代善大喜。辽阳守军加上莽古尔泰部加起来有五六千人,实力远在劳师远征的明军之上,这却是歼灭王业泰部的大好时机。
“正是。目前我军正在和明军激战,有了贝勒爷您的支援,必能迅速歼灭明军。”佟阿桂喜滋滋道。
“这里距离鞍山驿有多远?”代善问道。
佟阿桂答道“不足五十里。”
不到五十里的路程,自己部下都是骑兵,快马加鞭顶多一个时辰!代善遂下令,全军急行军,向着鞍山驿疾驰。
近两千骑兵奔驰在秋天的官道上,官道两边一片荒凉,除了辽中和建州,经历了十多年的建奴浩劫辽东大地一片荒芜。
代善当然不会有什么感受,他只是带兵疾行。近五十里的距离,哪怕代善所部骑兵人人都双马甚至三马,这么远的路程跑下来也是精疲力尽。
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