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去年被派往了弘化郡做总管,兼知关右诸军事,附近三个郡县的郡守、府兵都归他节制、统领,手里有数万大军,此时也接到了援救雁门檄文,他犹豫未决,从心理上讲,他也觉得这是一个大好机会。
虽然李渊看似平庸,但心有大志,只不过一直被压抑,杨广跟他算是表亲,但是对他心有防备,一直没有委托重任,还经常开他的玩笑,使李渊也很窝火,这两年,看到大隋江山飘摇,心中有了一些其它想法。
特别是,有隐世的古武宗门传人找上门来,推演他李家有可能接替杨隋,成为下一任江山的掌控者,让李渊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消息一旦泄露,他可能满门被斩,喜的自然是日后九五之尊的皇位。
所以,他早就偷偷将家人接过弘化,以免出现意外,保护不到家人。
但去年底的谶语,李氏当有天下的流言传来,吓得他坐立不安,好几日没有安心合眠,担心隐世宗门的传人,口无遮拦,把对他的推演,说给了外人,传到皇帝耳里,会惹来杀身之祸。
过了一个月,李渊得知了李浑、李敏、李善衡等人谋反被诛杀,满门数十口亲属被流放边戍的消息,异常担忧,随后大批李阀的人被削官,限制升迁,又过了很久,他并没有接收到任何朝廷制裁他的诏书,这才安心下来,但也不敢再也什么动作,对外都在称病,给人一种有疾在身、不堪大用的感觉,明哲保身。
这时候,挺拔英武的李建成走过来,说道“父亲大人,加急檄文究竟是怎么回事,听说圣上被困雁门,难道是真的?”
“错不了,始毕可汗亲自带了数十万铁骑大军,已经攻克了雁门关,打开了中原与草原之间的咽喉之地,开启北大门,已经横扫了几十个城邑,估计眼下只有雁门郡城和崞县未告破,情况危急,去多少兵马也够呛能击败突厥大军,这次中原有难了。”
“父亲大人,那咱们是否也要出兵?”
李渊道“嗯,出兵,若是不出兵,那就是不尊皇命,见死不救,跟谋反差别不大,所以,这兵马是要出,派去一万人马前往,能否真的勤王救驾,就不好说了。”
李建成一愣,已经明白了父亲的想法,那就是做做样子,却不真的去施救。
“可是父亲,若是陛下出事,突厥人南下,恐怕中原都要生灵涂炭,我们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我们应该竭尽全力施救才是。”
“杨广死了,还有杨暕可以登基,甚至杨侑、杨侗,都可以接管大业,向天下发诏书,抗击突厥;但是他不死,我们李姓的人,都要死,而且大隋如今这样残破的山河,都跟这个昏君有关,他一死,天下百姓都有福了。”
李建成二十五六岁,秉性忠厚,颇有仁义之心,皱眉道“父亲,可是那些继承人,并没有杨广的威慑力,凭皇权和威望无法调动更多的府兵,我们应该及早赶过去,阻抗突厥才对。”
“这是谁跟你说的?”李渊觉得自己大儿子品行虽然很好,但是过于迂腐,不懂变通,也不善阴谋诡计,信奉儒家经学来仕途,很容易吃大亏。
“其实,这是叶姑娘的意思。”李建成如实说道。
“补天阁的那个女传人,她找上你了?”
“是她派人送来书信,让我劝父亲,当以中原百姓生死为重,大敌当前,先抗敌外族才是真豪杰!”
李渊脸色犹豫,陷入了沉思,片刻才道“既然叶姑娘这样说了,就代表隐门的意思,我们要借助她们的力量,不好拒绝,这样,你带兵两万,赶往雁门,与各路勤王之师汇合,能不能救圣上,就看他的造化了。”
“爹爹,孩儿也想去。”房门被推开,十五岁的少年走进来。
李渊脸色一沉,刚才他说的话可是有些大逆不道,被人突然打断,还推门进来,吓得有些变色,怒斥道“为父说过多少次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