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白鸽夸张地叫喊着。
赵韫娴捻起一根棉签沾了碘酒,扒开白鸽的头发,露出青色的头皮。
“痛死了。”白鸽说,“我应该跟那个男的要医药费。”
赵韫娴认真地说“你只是擦破了皮,涂一点碘酒就可以了,连抗生素都不需要开。”
白鸽嘟着嘴,更来劲了,他说“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完了。”
倚在窗台上冷眼旁观的赵天龙冷笑一声,他抓起白鸽的胳膊,提着他就往门外拎,边走边说“好啊,走,我现在就陪你去找叶峥的堂弟说理去。”
“哎呀,我就是嘴上说几句,你要干什么。”白鸽连忙推搡着,一双短腿在地上划着圈。“算了,算了。”白鸽挥舞着双手,他一想起叶淮阴鸷的样子就觉得心里发麻,哪敢真的上前去跟他理论。
赵天龙也不再拉他,环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给了赵韫娴一个会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吧,这个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
赵韫娴抿嘴一笑,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白鸽也觉得有些羞愧,他低下头,掏出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玩起了游戏。
白鸽很快就沉醉在游戏中,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气氛出奇的安静,没有人说话,于是抬起头,发现赵天龙闲闲地看着他。
赵天龙的笑容是一种无声的驱赶。白鸽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于是讪讪地起身说“没我的事,那我走了。”走到门口,他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朝赵韫娴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赵护士。”
“总算不是太傻”。赵天龙走到门口带上了门,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递到赵韫娴的手里。
“喔,这是什么?”赵韫娴愣了一下,她拆开信封的一角,发现里面是厚厚的一沓人民币。
“平白无故的给我钱做什么?”赵韫娴把信封塞回堂弟的手里。
赵天龙并没有打算收下的意思,他懒懒地说“也不单单是给你,余声上小学了,我这个做舅舅的多少也应该表示一下。”
赵韫娴犹豫了一会儿,她掂量了一下那个信封的重量,这份“表示”确实有些重。
“收下吧”,赵天龙把信封合在赵韫娴的手里说“我也得回去了。”
“啊……呃,不到我那里吃顿饭再走吗?”
“不了,今天真的有事。”赵天龙向赵韫娴挥了挥手,转身背起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赵韫娴送堂弟走到医院的大门口,今天不该她值班。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半,附近的菜市场可能还没有关门,赵韫娴打算去那里逛逛,顺便给侄女挑一些小孩子喜欢的零食。她没有发觉,就在她刚才走出的那所医院的七楼,有一双眼睛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好了,妈,你要演到什么时候才算完?”目送楼下那对堂姐弟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之内,叶淮转过头,不耐烦地看向眼睛哭得像一双水蜜桃的谭奕宁。
谭奕宁抬起头,一双凤眼犹带泪痕“什么叫做演,你大伯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以后恒凯不都归了叶峥那个毛头小子?哪还能有咱们的立足之地。”
叶淮听到这话笑了一下,他不疾不徐,话音里还带着几许嘲弄“反正大伯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你哭昏过去他也看不见。况且你在他背后干的那些好事他也未必一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你自己心里有数吧。照我看,你纯属在这白费劲,等他醒了不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
叶淮的这一句话正戳谭奕宁的命门,她的一张巴掌小脸瞬时间变得面色煞白。
叶景浦在旁边轻轻斥责儿子“你怎么能跟你妈这么说话,他还不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就可以胡作非为吗?”叶淮瞬时抽下了笑脸,换成了一副怒相。他走到母亲的床前,居高临下地